阿毛眼泪汪汪,哭的不能自已。
十几年来,阿毛从来都不曾落泪,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他的阿娘一直都在给予他最好的一切,哪怕从来他都不能喊她一声阿娘。
“你为什么喊他阿娘?”
顾怀远坚信自己不会听错。
他对笙歌这两个字熟悉,对阿毛娘亲那张脸熟悉,可是面对孔笙歌,他总觉得有什么是不对的。
他怕他的信任错负他人,他也怕他的依赖认错了对象。
有些人遇见仿佛就是生来注定的,就好像在他看到孔笙歌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只可惜,越是相处,就越是奇怪。
明明熟悉姓名,熟悉的脸,可是为什么再也给不了他熟稔的感觉。
“义父。”
阿毛看向了这个两世都是他义父的男人。
他清楚,义父没有他的奇遇,至多是隐隐感觉到了熟悉。
所以,他认出了阿娘,义父没有。
“义父,娘亲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别人唤她一声祥林嫂。”
“笙歌二字是娘亲在舅舅房间中看到然后引为名字的。”
“笙歌……”
顾怀远有些茫然,千头万绪可是却没有一点是她能够抓住的。
“她是谁?”
这是顾怀远唯一能够问清楚的。
“舅舅。”
我的阿娘。
对于笙歌的份,阿毛绝口不提。
有些事已无再提起的必要,就像终此一生阿娘都没有要求他喊一声娘一样。
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这就是最好的选择,最后的结果。
孔乙己的丧礼办的很是隆重,就连国家元首都亲自前来吊唁,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孔乙己的丧礼结束之后,顾怀远毫无征兆的辞去了元首的份,开始执着于一些旁门左道。
他总觉得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弄清楚的。
哪怕,真的需要很久……
哪怕,真的没有结果……
……
……
脱离直播世界的笙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无论是遗憾,亦或者是担忧都要通通放下。
能跟阿毛再一次尽母子分,她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