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打开光脑列表,指尖落在了那个名字上。
不一会儿,画室内响起了唐萌轻快活泼的声音:“任医生?你怎么突然打给我了?”
手掌落在地面,攥住了那些撕成碎片的画纸,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浮现,而与之相反的是任清越镇定自若的声音:“你说好要送我的画,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我等会儿就去画!呜呜,最近事情有点多,我会尽快画出来的!”和那些拥有强大实力的傲慢alpha不同,这个oga的精神力明明不逊色于任何alpha,说话的口吻依然柔软。
比任朝北可爱多了,不是吗?
……
回到机甲制造室的阮君蘅握着唐萌给的魔银,本想继续进行魔银的研究,可脑海中总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临别前,唐萌歉意的话语:“不好意思啊阮阮,今天的训练可能要停一停,我想先把送给任清越的画画出来。”
送给任清越的画。
他知道唐萌是为了帮他的母亲治病,才给任清越作画。
他应该为唐萌作画这件事感到甜蜜幸福才对。
可一想到得到这幅画的人是任清越……阴暗的、扭曲的妒意就从心底钻了出来。
那个医生真的会好好珍惜唐萌的画作吗?真的能欣赏唐萌的艺术吗?真的有资格得到唐萌的作品?
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好想得到,好想得到,好想得到。
那些窃窃私语在阮君蘅的内心不断响起,仿佛一颗颗尚未孵化的虫卵缀在身上,他的手掌紧握着魔银,阴沉到要滴水的负面情绪不断包裹着魔银,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滋啦声响,一块宛如记忆碎片的影像忽然占据了阮君蘅的脑海:
漆黑的夜晚。
一张熟悉的人脸面具。
布满伤痕的手掌拿着面具不断靠近——
那是第一人称视角的戴面具场景。
阮君蘅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怎么会浮现出这一幕。
下一刻,他看到“自己”戴上漆黑的手套,走进了人群。
我什么时候走过这条路?
阮君蘅伸手按住胀痛的太阳穴。
脑海中的“自己”仍旧在快速行动,一路上更换多种交通工具和身份,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只一眼,阮君蘅就认出了这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