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个得意弟子的对话,叶敏德嘴角挂出了个笑容,他先前和陶野出现时,就在看到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每人都拿着奖牌证书的,便想起了当年郑建国答应李乐宁的话,那就是把奖牌和证书捐给学校。
可现在齐省医学院已经成了齐省医科大学,也就是说齐省医学院已经消失了,这不止是从物理层面上的消失,包括当时的那批校领导们,也都已经凋零大半,上次郑建国回去时叶敏德都没通知,便是这个原因。
物是人非!
记忆,之所以被称为记忆,是因为永远的寻不回了。
事实上,郑建国当时出国时,叶敏德就猜出了现如今的这个结果,因为郑建国如果真的兑现了他的誓言,就是现在这种给学校带去巨大变化。
而如果郑建国在国外没有混出名堂,那么齐省医学院还是那个齐省医学院,他很有可能会终身都不再露面。
也就是说,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的,郑建国记忆中的齐省医学院,都已经消失了。
事实证明,郑建国也还是感受到了这点,所以他回去后连顿饭都没吃,就跑的没了影子。
那么既然齐省医学院已经消失,郑建国又碍于某种原因不想捐了,叶敏德便给他了个借坡下驴的机会,不想等他建议陶野买了房子,回过头来面现郁闷:“要是捐一个出去,剩两个就得得罪一个。”
陡然想起先前这货在门口给记者们的回答,叶敏德心中一阵叹息的摇了摇头道:“建国,我发现你出来学了不少东西,脸皮也练出来了,你这个事儿怎么收场?”
“我这不正借着这个机会收场了。”
郑建国嘴上说着,转头看了看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手上的奖牌证书,叶敏德好似明白什么的眨了眨眼,开口道:“曝光以后,人们就会适应你们的关系了?”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就破罐子破摔了,他们咋地?咬我?”
郑建国点了点头的说过,叶敏德默默的瞅了眼这货,发现这还真是个最好的时候,三女都是外国的,哪怕国内上面想要下手处理,也肯定会看在他才拿了这么个荣誉上面,而投鼠忌器的总不能把人扔进监狱里面,吃八大两去吧?!
除非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赫本三人中有个去起诉他!
可想想郑建国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花的40亿,以及这货跟在赫本怀孕后连执照都不拿了,直接带回首都去养胎的殷勤劲儿,更何况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赫本恢复成三十多岁时的模样,不说已经怀了两人的孩子,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女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谁要是去起诉他,那才是蠢到家的节奏。
而如果是两人结婚了,叶敏德还要多想赫本会不会以离婚作为目的,去贪图郑建国的那些家业,然而现在两人连婚都没结的公布关系,便感觉她也应该不会是这种人。
这货用上月球吊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用年轻吊着赫本,叶敏德想到这里也不禁感叹,这个家伙是真的在外边学明白了。
旁边,郑建国并不知道叶敏德已经把自己分析了个底儿掉,因为随着进入宴会厅,黑压压的上千号人头出现在面前,他作为获奖者要去前面落座的,于是转头交代了下三女将证书奖牌收好,便施施然在侍应的引领下坐到了前面。
而随着郑建国坐下,陶野和钱韵嘉也到了长长的饭桌旁,宴会厅看着不小,实际上并不大,一千多人坐在大几条不同方向的长条桌上,起身都要注意下别碰到旁人才行。
郑建国对面的不是外人,而是分享了生理学和医学奖的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看到他出现后面现微笑,好奇道:“相信我会听到一场精彩的获奖感言。”
“那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郑建国作为唯一拿了三个诺奖,并且还是在一个年度里拿到诺奖的科学家,便从诺贝尔奖基金会那里领了代表所有获奖者发表感言的任务,所以这会儿听到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提起,他便笑了笑:“我甚至没有准备演讲稿。”
“所以我才说是精彩的获奖感言。”
芭芭拉·托克林托克露出了个笑容,郑建国和旁边的费舍尔以及托马斯也都笑起时,大厅里的音乐陡然一变,大家知道这是国王和王后来了,稀稀拉拉的起立声中带着些杯盏碰撞声,郑建国几人就见古斯塔夫和王后出现,在旁边桌子上落座,大家又稀稀拉拉的再次坐下。
宴会正式开始。
诺贝尔奖基金会执行主席安德烈亚出现在了台上,郑建国便回想过自己的演讲腹稿,便见安德烈亚已经致辞完毕望了过来,他便在热烈的掌声中缓缓站起身,不着痕迹的扣上了解开的礼服扣子,由于为了达到最板正的效果,他这身大礼服看上去有些小,所以坐下时必须要解开扣子才能放松。
完美的在登上讲台前做好这些,郑建国到了安德烈亚面前,便见他笑容温和的开口道:“再次恭喜你,交给你了——”
“谢谢。”
微微点头致意的笑了,郑建国站到了讲台前,瞅着下面黑压压的脑袋,从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面上扫过,开口道:“当我第一次听到诺贝尔先生的时候,他是一个发明家,发明了包括硝酸甘油,金属的硬化处理焊熔接等技术,这些重要技术为人们所熟知,也是人们提到诺贝尔先生时,最先想到的东西。
直到我站在诺贝尔奖颁奖台上,从尊敬的国王陛下手中接过奖牌和证书,我发现诺贝尔先生一生中最重要的发明,不是为他积累了财富的技术发明,而是贯彻了他对科学事业回报之心的——诺贝尔奖。
我们都知道,在那个科学大发现的时候,全世界的发明家远比此刻在这个大厅里的人都要多,可能够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刻,依旧不忘毕生的科学事业,并且要继续关怀这个事业,最终还找出了办法的人,只有诺贝尔先生。
感谢他在去世后依旧为弘扬科学事业而做出的贡献,感谢尊敬的国王陛下和王后,感谢诺贝尔奖基金委员会执行主席安德烈亚和所有成员,感谢我的父母师长和拉斯顿以及卡米尔与乔安娜,感谢所有此时此刻到场观礼的嘉宾和家人以及工作人员们,是你们共同的努力和付出,让我们大家相聚于此同享喜悦,谢谢。”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中,郑建国从话筒前退下,站在演讲台正中向着台下立正后垂首致意过,面带微笑的踩着持续掌声走下台,安德烈亚满脸灿烂的探出了手,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很精彩,郑,真的很精彩——”
“嗯,拍了你们一通马屁,当然是精彩。”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的报以回笑握完手,便带着远近的注视施施然回到了座位前,随着侍应的工作人员拉开椅子,解开身上的扣子后坐到桌子旁,看向了对面的芭芭拉·托克林托克:“希望没有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