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三个则是分量不同,西餐中所谓的顶级法式大餐的分量,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正常女人都能干掉大半,他去法兰西那次就自己干了个好几斤的龙虾,相餐两人最多点上三菜一汤,保不准还会不会剩下大半,这是因为和西餐没有主食不同,中餐是离不开主食的。
此时以首都饭店为代表的中餐菜肴,都是以分量为主打,上次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来那次,三人点了份扒大乌参,结果端上来后足足有三四斤,六七个人的分量,三人后面剩了好多。
郑建国是有钱不假,却不会吃一半丢一半的去浪费,而这也是他喜欢吃西餐的原因,只是从没和人说过而以。
不过那是平时,今天在外边请客吃饭,郑建国便没小家子气,跟着罗斯科夫踩了拼花木地板到大厅里找桌子坐下,点上不出意外的清蒸熊掌和黄焖鱼翅,另外又加了溜鸡卷太白鸭子,也没要酒的就当是朋友吃个便饭了。
没有酒,饭菜什么的吃起来也没谦让,很快点完后趁着上菜的功夫倒上茶水,罗斯科夫看了眼安迪和博尔特等人落座在不远,神情莫名的正要开口,郑建国抢先道:「达瓦里希,你应该收到墨西哥那边的消息了吧?」
「嗯,据说是震级很高——」
罗斯科夫打起了精神,由于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他是在下班前才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个简单的通报
:「一度对外联系中断,当地地震台公布的是8级地震,达瓦里希你要去做慈善吗?」
「这个也有。」
郑建国说过时旁边服务员推着小车出现,望着服务员往桌子上摆菜,心中虽然讶异这个速度,却没问出心中的疑惑,而是继续开口道:「我是想搞下地震这种天灾后医学救援方面的研究,据我所知世界上最早开展这方面研究的,还是联邦德国的美茵茨世界急救医学与灾害医学学会,所以这次我想出面邀请他们参与到对墨西哥城的援助当中——」
「噢?」
罗斯科夫的警惕性瞬间提到最高,当然这不是说他知道这个什么医学学会是做什么的,他是在想让郑建国和那边搭上线会涉及到的人和事儿,不过由于自身大局观所限发现没什么问题,飞快开口道:「那我回去后就让人问问那边的联系方式,他们应该也在注意这个事儿,你打算以国家名义合作,还是以公司身份合作?」
「我会让保护伞慈善出资,共同推进这方面的研究。」
郑建国还真曾经想过推动共和国成立急诊医学协会,并和对方去展开民间和医学方面的合作,可之前苏维埃想要参与到生物中心里的想法落空,他就打不准会不会对方来个照葫芦画瓢,而那样的话就会彻底堵死民间领域的交流,到时候他再出面就不方便——国家没办到,你办到了?
郑建国可不想成为小目标,虽说他在国内的资产并不是大头,可那样做就是污点,会跟一辈子的污点。
听到郑建国果然是以民间的身份合作,罗斯科夫便松了口气,上次想参与生物中心的想法被拒,他很是当了几天风箱里的老鼠。
菜很快上齐,郑建国闻着鼻尖淡淡的鲜香,也没和对方客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拿起筷子先对着太白鸭子下了筷子:「先吃这道菜,从清淡到荤重口味才能品尝到全部滋味——」
「噢?」
罗斯科夫哪知道什么叫品尝,他当了十几年外交官也没领悟到如何去品尝中国菜,都是上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且还往往是端着酒,味蕾被酒精麻痹后再想尝到美味,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接下来,郑建国向着罗斯科夫介绍过每道菜的特点,很快几道菜都尝过了,最后话锋一转道:「当然这些菜只是偶尔吃才会感到美味,再加上咱们生活的环境所养成,味蕾上的短暂触觉结束后,还是要靠肠胃来吸收——」
又对着这货说了些吃的东西大致消化过程,郑建国便没再继续拿医学科普来催眠罗斯科夫,虽然他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社交风度想要应和,却因双方在该领域的差距过大而有些狼狈,摸着茶左右看过,大约翰出现在旁边,手中递了个便签纸:「马修来电。」
「达瓦里希,今天咱们可能就要到这里了,有点事情找上门来了。」
郑建国说着将便签纸折上交给大约翰,罗斯科夫当即是松了口气,不过有些长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笑容,声音如常:「达瓦里希,非常感谢你的款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顿真正的苏维埃大餐——」
「嗯,我想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
郑建国站起身后大约翰将风衣套在他身上,末了探手和站起的罗斯科夫握了握告别完,带着大约翰和到了身边的安迪以及博尔特离开用餐大厅,踩着大堂地面上流淌的钢琴曲致爱丽丝出了门,只感觉才初秋的夜晚已经多了几丝凉意时,季彩亮出现在了旁边道:「建国院士,能请您给饭店留个墨宝吗?」
「当然可以。」
郑建国也没谦虚说自己不会书法,如果说两辈子里面有什么领域是他所感到无从下手的,那么这个书法便能排到第二名里去,仅次于第一名的生孩子,于是跟了季彩亮到里面留言簿前接过
他递来的钢笔,探手写下了行字:「今天吃的清蒸熊掌和黄焖鱼翅,另外又加了溜鸡卷与太白鸭子,很不错。以后怕是吃不到了。1985年9月19日。」
「——」
有些傻眼的季彩亮飞快接过了钢笔,郑建国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就能猜出大致在想什么,正要开口旁边咔嚓闪过了道闪光灯,他便没再多说的转身便走,留下身后的季彩亮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下一刻,季彩亮目光落在大约翰和保镖们身上,神情陡然大变:「难道他要离开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