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们太激动,就是筑基的陈逸都有种被海浪裹挟,身不由己。
再说他也不能真的用力,和这些叔叔阿姨们对抗。
后来,就有阿姨哭了。
“总说什么宗门了不起,说治疗娃的希望就在那里,可等了那么久啊!别说把人治好,就是缓解病情都做不到!
每次看娃发病,我难受啊,为什么疯的不是我啊!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好的娃啊!把我的命给他吧,只要他能好!只要他能好!"
“打扫工作”不得不暂停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看不见希望的时候,只知道麻木的往前走,活着还不如死了。可一旦看见希望,情绪就会大起大落甚至崩溃。阿姨的哭声感染了其他人,陈逸被围在中间,四面八方都是哭声。
最后,还是吴队长找来的守夜人小队,再加上医护人员,分头将人劝住,陈逸才能再次前进。
他去二楼前,听见一位爱孩子心切的家属怒气冲冲地质问:“没治好?为什么没治好?他过来干什么的?既然治不好,还给我希望干什么?"
陈逸的拳头猛地在身侧捏紧,再次吐出的呼吸,微微发颤。跟上来的吴队长欲言又止:“宗主,他们只是……”陈逸摇头。他懂。
去了二楼三楼,尽可能的将每个病房里的诡气清理干净,陈逸下楼的时候,不得不扶上了楼梯的扶手。
清理庭院的诡气,他用了太多的能量,本来就已经超了负荷。这一路清理上来,身体的经脉隐隐胀痛。没想到,这个世道,就是筑基期都有应付不了的事。
“去北楼吧。”
陈逸站在一楼,寻找方向的目光一顿,落在了隔离在远处走廊的家属们。那种像是
快要渴死的人看见水的眼神,让陈逸本来停下的脚步,再次移动了起来。
北楼的情况要严重一点,歇斯底里的病人更多。
陈逸的到来,让这栋楼逐渐安静,偶尔遇见的病人家属终于冷静了下来。
远远的就站在门口,等着陈逸一路清理过来,光明术乍然闪烁的光芒照亮他们的脸庞,遍布皱纹的脸上,有着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谢谢怒了。"
然后将陈逸送到门口。
到了二楼靠外的一间屋,陈逸开门就在窗户上,看见了不知道等在那里多久的撩擦。撩撩的眼睛眨巴着,像是在观察陈逸,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警惕。
陈逸的目光从撩撩的身上移开,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人。让陈逸在意的,是这个人绷带囊着的右手,比另外一只手臂短了一截。
吴队长也看见了,说:“不是他自己吃的,是出任务受伤。”
陈逸:"……"
光明术清理了屋里的诡气,男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终于闭上了他布满血丝的眼。陈逸发现他竟然没有穿束缚衣,这一路上来,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继而视线在他脸上扫过,愣了一下。记忆里,好像见过这张脸。
吴队长说:"C省护卫队的宣传大使,彭巡,才28岁,父亲去世后,母亲再婚联系不上,谈了个女朋友,出事后自然就分了…"
正说着,一道奇怪的歌声在病房里响起:"向云端~~啊~~~"
陈逸转头,看见了正站在窗台上,摇晃着脑袋唱歌的撩撩。
秃毛的八哥鸟实在算不上好看,变大后甚至有点像惹人讨厌的秃鹫,所以这种摇头晃脑的模样,十足滑稽。
可是陈逸听着歌声,突然却有一种,心被什么东西捧了一下的错觉,眼眶微微发热。
"山那边~~"
吴队长嘴角勾起这一路以来,第一个会心的微笑:“妖兽进化,大多在强化自己的牙齿指甲,提高狩借的能力,
撩撩却唱歌越来越好听。
彭巡被污染的很早,那时候我们是一点希望都看不见,又因为对情况不够了解,也有些队员到
了医院后还是牺牲了
彭巡当时的情况,本来应该一样,后来撩撩找过来后,他就在一点点慢慢的好转。近期他偶尔会有很短的清醒时间,所以撩撩……”大概是不会和你走。
"海里面~~真实的你在于怎么选择~~神啊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