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只要你们不偷不抢,好好做人,吃喝管够。”
“谢公子!”
白墨刚要领走两个孩子,却听那摊主道:“公子,还不知道您尊姓?”
“某姓白,怎么了?”
那摊主笑了笑,回头对看管奴隶的壮汉高呼道:“有白字没有?”
白墨皱着眉,不知道这摊主要耍什么花样。
“等会儿,我找找……”
片刻之后,摊主把那两个孩子领走了,远处传来两声杀猪似的惨叫。
冷玉烟不禁叹道:“太黑了。”
“他们太黑了?”
“不是,我是说,今天的天色,太黑了。”
白墨仰起头颅。
日将落而未落,天将暗而未暗。
浮云挂彩,有雁形字而飞焉。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以后。”
摊主再次将那两个孩子领来之时,他们二人脖子下面,多出了一个烙印。
白。
这是他们拥有主人的证明。
摊主笑道:“这样就不怕跑丢了。”
离开了这处小摊,白墨忽然感叹,难道自己太圣母了吗?果然有点不太适应这个世界上位者的生活啊。
白墨又买了二十个昆仑奴做家丁,买了八个中原女子做丫鬟。买那几个丫鬟的时候,白墨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身家性命”一并卖了,要买中原人做奴仆,是需要他们自己按手印、签卖身契的,而且卖身契规定了“打不得死,骂不得辱及父母亲族,管不得管婚配,二十年为期,过期复民籍,各自无相干,再卖再相契。”
签了这个约定,白墨反而少了许多负罪感。
他问那个卖中原奴仆的摊主道:“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那摊主一听这问题,便加了个小心:“没钱养活自己,其实跟俺一样,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卖身契都是他们自个儿写的或自个儿找人代笔的,有的是工契,不过带工契的达官显贵们不爱买,大多还是卖身契。”
“以前也要签这个?”
“公子哟,您问得是多久以前呀?俺自打入了这行就得签,不过据俺爹说,再早先是不须签的,不过那跋扈嚣张的萧大将军越俎代庖管了丞相跟御史大夫的事儿,才有了这么一条律例,国人卖身为奴必自撰卖身契,不许过二十年,不许打太狠,不许骂其家人,这几条必须写上,现在俺爹提萧大将军,还咬牙切齿呢。”
白墨点了点头:“了解了。”
冷玉烟却在这时念念有词道:“这还是圣王年间的事儿,那时候萧衍刚当上大将军,其实地位远远比不上三公,事后皇帝责罚了他,但罚的不重,这条律例也没改回去。”
摊主撇嘴道:“可不敢直呼萧大将军名讳。”
听到这里,白墨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