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意出宫来躲这件事,如今这里的人怕是都知道了,刚才就该先遣散了人才对。”淑妃这才想起来道。
静妃摇头表示无碍:“大夫也没说是什么病,至于留下来的僖嫔和平安郡主,我就是想要告诉他们我的处境,在这里平安郡主定是不会害我的,至于其他人我其实也想要试探一番。”
“你是说僖嫔?”淑妃把宫里这些日子的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又接着道:“我知道贤妃曾经召见过僖嫔,她从仪凤院回来还特意去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叮嘱了她几句也没瞧出来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静妃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人心难测,如今宫里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幸好我自小跟家中的嬷嬷学过一些药理,对自己身体的异状现的早,可是身处宫中又不得声张,只好借此机会出来清除掉体内的毒素。”
淑妃听她说话仍是如之前一样待自己,心下也稍安,走至身旁替她掖了掖身上盖的薄毯子,顺势坐到旁边道:“亏你沉得住气,也难怪老国公爷那么看重你,其实仔细想想,咱们的身份便是注定了不能过安稳日子,进宫这条路对女子何其残忍。”
静妃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似无奈又似平静:“这有什么,比起姐姐这些年的隐忍,我是差多了,不过我现在也知道姐姐对那个位子是一点兴趣也无,其实起初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进宫的,不想却是还是走了弯路。”
淑妃知道静妃对皇帝还是用了情的,不然不会这样患得患失,想当初她刚进宫时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毕竟那人是她的夫君,只是皇帝却并不是她们的夫君。这宫里的女人表面上风光,实际上过的比谁都凄凉。
想起往日情分,淑妃还是劝道:“你不要被皇上对徐后的感情给蒙蔽了,任何人都有软肋。徐后对皇上来说便是如此吧,可即便是如此他身为这权力最高之人居然没能保住心爱之人的命,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无力为他辩解。他也许对徐后念念不忘一辈子,却还是凉薄之人。”
静妃握住淑妃的手道:“好姐姐。你肯对我说这些便是把我当自己人,我很明白姐姐的意思,如今我也不会有任何奢望,只求能平安生下孩子,将来也算是安家的一个保障。”
“唉。”淑妃叹口气,“你虽然心里明白,可我知道你心里终究是不好受了,你年纪轻很难能把感情分开。”
……
一顿饭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傅倾晴回到住处便坐在来细想,这几位突然上门,静妃又突状况,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是刻意的。
“小姐,奴婢看见僖嫔去了大小姐那边。”子环从外面悄声进来道,“好像只有淑妃娘娘和静妃娘娘在里面说话。”
傅倾晴道:“这么快僖嫔就出来了?”
子环点头:“是啊。想是那两位有话要说,僖嫔娘娘毕竟位份或是情谊都不如那两位,这样也说的过去。”
傅倾晴两手托腮,眼睛望向对面的窗棂慢慢说道:“可是静妃既然没有隐瞒僖嫔,淑妃出入也都带着僖嫔,这样一来不就是认可她了。可是现在又把她吱出来,这样岂不是会让僖嫔心生怨怼。”
子环道:“嗯,这个嘛,奴婢觉得时日尚短也说的过去啊。”
傅倾晴便又道:“那你说为什么僖嫔今日一来便去了大姐的院子?要知道如今僖嫔可不是当初的傅家堂小姐,用不着这样屈尊降贵主动去啊。”
“啊?”子环便认真想去了。半晌挠挠头道:“好绕的问题啊,奴婢想不通啊。”
傅倾晴当然不会等着她的回答,“想不通吧,我也想不通。最有可能就是僖嫔如今的地位不稳需要同盟,可是宫里的情形她怕是这辈子第一次遇见,我想,她会不会是向大姐取经去了。”
“有道理啊小姐,只是不知道大小姐会怎么帮呢?”
傅倾晴转头问她:“你怎么就知道大小姐一定帮她?”
“额……”这不是小姐您说的吗?子环腹诽,“那难道还不帮吗?如今僖嫔娘娘也算是从傅家出来的女儿啊。”
傅倾晴这才意识道:“原来我把这个忽略掉了。如此说来,僖嫔也不容小觑了。”
宫里虽已经没了阵营对垒,可眼下为皇嗣担忧的当口,谁又能不动心去争一争呢,僖嫔今日的表现很是稳重,不见往日的青涩与不成熟,这只能说明背后有人指点,可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归园里生的事就传到了外院,聪明如祁炎、赵贤,很快就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赵贤却是突然想到应该把这件事禀报给该知道的人。
山庄的周围果然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宅院人家,赵贤循着被告知的信息慢慢在徘徊在四周。
他一眼便看到了红叶林旁边的一座小宅院。
“竟是这么近。”赵贤说了一句后便走上前,宅子不大,又被旁边的大庄园隐没,一般人并不会注意。
赵贤轻敲门扉,以早前的暗号间隔敲了三回三声响,门内看门的人果然出声问道来客。
“是我。”赵贤出声,门便被打开了。
“赵世子,主子刚才还问您呢。”开门的人五官清秀,俨然是个小书童模样。
赵贤进去后现里边竟只是简单的二进宅子,小的可以。他很快便进了正厅,门外的人正是唐忠。
赵贤开口就道:“这里也太简便了些,怕是谁家的奴仆都住的起。”
里面的人出声道:“不过外表简陋了,你进来一看便知,再说这样的才不打紧。”
赵贤进了正厅,里面的修缮摆设果然精致不凡,只他看着却是突然想起什么来道:“莫非这里便是?”
“不错,就是这里。”祁铭很快便回,“从前她最喜欢这房子旁边的林子,也喜欢这里的简单精巧。只是我只陪她来过一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