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榷见到郭汜送来的酒水之中有毒,大怒不已,便欲整顿兵甲,欲攻郭汜,并且说道,“吾于郭汜共图大事,今日竟然无端谋害于我,我不先制人,必然惨遭其毒手!”。
吴氏却说道,“大人不必如此,不如假装不知道此事,言说于郭汜,明日邀请其到府上赴宴,到时候在宴席之间埋伏好数百刀斧手,一齐拥出,那郭汜无处可逃矣!”。
李榷以为然,便并未作,静待明日。
且说郭汜在府中,不闻李榷之事,不过他对李榷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他之所以请李榷饮酒,也不过就是稳住人心罢了,他却也想在府内安排伏兵把李榷斩杀了,不过考虑到其手下的兵马,郭汜倒是犹豫了,虽然杀了李榷容易,但是脱身却也艰难,所以郭汜一直隐忍未。
待到明日之时,李榷邀请郭汜赴宴,这郭汜却觉得蹊跷,昨日此人还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郭汜,怎么今天却要反过来请他,郭汜的敏感神经似乎嗅到了味道,便派人在李榷之处打听,知晓这李榷早在府中安排了数百的刀斧手,正在等着瓮中捉鳖呢,郭汜大怒道,“我不杀汝,汝竟欲先杀我?”,随即便不顾什么后果,点齐本部军马去攻李榷。
李榷闻言郭汜起兵,也怒不可遏,哪里肯想让,也带领军马迎敌,当下李榷郭汜二人兵反相加,两处兵马共有数万,相拒于长安城下,混战不已。
李榷的侄子李翟,奉李傕之命,引着一队兵马围住皇宫,赶来两辆马车,一辆乃是献帝坐着,一辆乃是伏皇后坐着,兵众护住两辆马车,奔赴出城。
李傕倒是有一点政治阳光,知道献帝乃是政治资本,不可放弃,便意欲接走献帝,不想这李翟刚刚走出皇宫的城门口,便遇到了郭汜的部队,这郭汜也想要抢走献帝,正好两方人马又撞在了一起。
郭汜军队放箭,箭矢如雨,射杀宫女太监无数,而李翟所部也尽皆被冲散,随即李傕亲自率兵赶到,把郭汜之部撵走了,迎接圣驾回本方营寨之中。
李傕的营寨设立在长安城外的荒野上,与郭汜对峙的紧,献帝大惊失色,“汝来杀我?汝来救我?”。
李傕大笑道,“某乃忠贞之臣,当然是来救陛下的,郭汜预谋造反,已经被臣下识破,请陛下在营寨中安歇,吾早晚必擒下郭汜,到时候再迎君上回都城之中”。
献帝无法,此刻由人不由己,献帝也只能委曲求全,“有劳将军了!”。
郭汜所部,被李傕溃散之后,又冲入长安城中,杀戮百姓,烧杀抢掠,无有不做,还有一众兵马闯入了皇宫之内,大肆破坏,火光滔天,有腿脚慢一些的宫女遗留宫中,也尽皆被jian杀,长安皇宫之内,又是一片惨象,好比当年董卓祸患洛阳之景!不禁让人唏嘘!
次日,郭汜知晓了献帝被李傕掠到了自己营中,便有引兵来战,直言,“大胆佞臣,竟然敢劫掠圣驾,吾今日必斩杀你李傕,以安天下!”。
李傕也在马上喊道,“谋逆之臣,安敢妄语,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榷郭汜二人叫嚣不绝,而献帝在大营之内尽皆听的清楚,叫苦不迭,苦怨太尉杨彪,“这种自戕之计,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当下李榷郭汜二人大交兵,死伤无数,而郭汜略有败绩,退回军中,李傕感觉事情不妙,便引着献帝前往郿坞之中,这郿坞之所,乃是当年董卓在长安城外寻觅到的一个好地方,广建楼阁,后被吕布王允之流毁坏,等到这李榷郭汜二人进得长安城内,这李傕便又重修了郿坞之所,此刻正好用上了。
李傕命令他的侄儿李翟亲自把献帝送到郿坞之内,并且暗中监视,使献帝断绝与朝中之臣的联系。
郿坞之内,粮食不济,献帝身旁之近侍,皆面黄肌瘦,而献帝本人的情况也不是太好,便问李翟,“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赏赐左右!”。
所谓牛骨其实就是牛头,乃是祭祀之用,而帝王之家,在祭祀之后,便以贡品赏赐群臣,以做亲近状,而如今之势,献帝也不求能够赏赐左右之人,自己能吃饱就不错了!
李翟大怒,“如此之境,朝不保夕,兵卒尚且难果腹,汝恁多要求!”。
李翟便给献帝以陈米腐肉,皆臭不可闻,献帝观看左右无人,方才敢骂道,“逆贼竟然如此相欺!”。
不过骂也仅仅是暗骂而已,献帝虽为帝王,却也过活的不如寻常百姓,时值战乱,粮食紧缺的很,所以皇帝能够享受到的待遇他都享受不到,而且身不由己,先被董卓控制不能自主,又被李榷郭汜二人把持难以作为,本想着招揽几位忠贞之臣,辅佐汉室,不想这李榷郭汜二人掐起架来,倒是令献帝本人如坐针毡,谁也不知道这两个汉子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时太尉杨彪也在郿坞之中,见李翟之人离去,方才潜入到献帝身边,说道,“李傕生性残暴,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陛下只能忍耐,不可鲁莽行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献帝低头不语,久之竟然落下泪水来,湿了袍袖。
忽有左右侍者来报,“有一路军马,刀枪映日,鼓声震天,必是前来救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