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名恼羞成怒,喝道:“摆香案,祭白莲,剜出他的心,以正教规。”
身旁的汉子取来香炉摆上桌案,又将香烛引燃了,递与许成名。许成名接香在手,反身望空三拜,将燃香插入香炉,立时有人又递上了第二柱香。
一旁有个执刀的汉子沉声说道:“一入教门,尔父母即我父母,尔兄弟姐妹即我兄弟姐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侄,如有违背,五雷诛灭。教中兄弟,一日入教,终身不得出教,违者五雷诛灭;教中兄弟,必以忠心义气为先,遇事三心两意、避不出力,死于万刀之下;教中兄弟,叛教出帮,投靠官府,死于万刀之下……”
许成名三炷香上罢,喝道:“执行教规!”
李思逸还待叫喊,早有汉子用绳索勒紧了他的口舌,让他呜呜地再也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教众更是一拥而上,举起手中钢刀朝着这个年迈的老人砍了下去。
猩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在灯火下显得恐怖异常。李思逸的双手双脚都被砍断,肢体也被砍成七、八截,头颅滚在一旁,赤红的心肝更是被挖了出来,哪有还有半分人样。
许成名朝着地上的一滩血肉吐了一口唾沫,对着众人说道:“背叛教门,就是这个下场。”
他身旁的一个容颜清秀、身材挺拔的书生状模样的人附声说道:“幸亏掌教及时现此人意图投靠官府,出卖教门,否则的话,我西南教会恐怕要大受打击了。”
许成名转过头来,对着这名书生说道:“胡波,这一次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略施计策,拖住了这个老家伙,恐怕没有等到我前来,他早就进了巡抚衙门,将我等的密巢告之官府。你才是我教的大功臣。”
胡波连忙谦虚说道:“掌教言重了,属下还不是依照你的计策行事。”
许成名环顾众人,说道:本教的大事这几日就要举行,你们都给我精神点,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众人连忙应命。
胡波小心翼翼地问道:“掌教,属下不明白,为何此番动手,非要选在官府的地头上动手,这可是危险重重的事啊?”
许成名轻哼一声,道:“怎么,你害怕?”
胡波连忙说道:“属下不敢,哦不,属下不怕,属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朝廷委派的巡按下手,这恐怕会激怒官府……”
许成名冷笑一声,斥道:“亏你还是饱读诗书的江南文士,居然连这点胆量和气魄都没有。”顿了顿,续道,“既然我们这一次打算兴兵起义,自然要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否则岂不是叫大梁王小看了我们?他当年敢杀死sc巡抚徐可求,我们杀一个sc巡按又算得了什么?”
他口中的大梁王,就是在川南动叛乱的永宁宣抚使奢崇明。奢崇明自天启元年动叛乱以来,杀死大明官员数十人,侵占州县,设立了丞相、五府等官职,建国号“大梁”,自称为大梁王。
胡波在许成名的呵斥之下,只是唯唯诺诺,再也不敢声。
许成名转过头来,对着一名为的执刀汉子说道:“牛护法,这一次出手,务必不容有失,这件事情,你要办的干脆利落,取其人头来见。”
牛护法沉声说道:“掌教放心就是,这件事情要是办不妥,我提头来见。”
许成名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数日后,将会是我西南教会具有隆重意义的时刻,从此往后,白莲花现,盛世再临,满城尽带黄金甲。兄弟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白莲教会能否重振雄风,就在此役!”
众人都齐声应诺,神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