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春晓的力气不大,已经28岁的男性完全有能力不被撼动,春昭却配合地前倾了身子,目光牢牢地落在春晓脸上,半寸也舍不得离开,妈妈。
喊妈干嘛?春晓气不打一处来,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这还像她儿子吗?
春昭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春晓的腰,将脸埋入了她的胸口,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春昭慢慢收紧手臂,将春晓更紧地抱住,春天想你,夏天想你,秋天想你,冬天想你。见不到你便很想你,怎么可以和你分开呢?如果我可以像父亲一样强大,如果我可以像浮白渊一样诡计多端,如果我不要这么没用,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意外。
没有给春晓开口的机会,像是长堤奔溃,春昭哑着嗓音:明明我们是那么普通的母子二人。明明前一夜我还想着给你准备礼物,向你索要成年礼惊喜,明明我们就该过着我们平静的日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厄运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双腿,卑贱地被自尊逐出国外。
春晓僵硬地抬起双手,回抱住了这个浑身发抖的成熟青年。
见到你了,那些想你的心情便控制不住了。我好想你。十年来,日日夜夜,我都想要见你我我我春昭梗住了声音。
春晓弯下身子,抬手轻拍着春昭的脑袋,昭昭
圈住她腰身的青年忽然抬起头,推开了她,而后仰脸吻上了她的唇。
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春昭唇瓣颤抖,带着哭腔,我爱你。我爱你。我说我爱你。
再也不要藏了,那些安宁的表象被扯碎,带着一身狼藉,春昭像是祈求原谅一样吐露着爱意。
春晓指尖收紧。
意外,却又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抗拒,意味不明的抗拒。
任务世界最大的禁忌,就是对NPC动私人感情,这是血本无归的投资。
春晓能够淡定地周旋于浮雍和浮白渊,只是因为她不够爱他们,不会被他们都动摇,所以无所谓。
而面对春昭,她退缩了。
春晓嗓音干涩,春昭,你还小。
我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或许我已经没有第二个二十八年了。妈妈,不要推开我。
春昭吻着春晓的唇,眼泪不停滚落。
他坐在轮椅上,无法站起身,只要春晓站起身推开他,完全就能轻易挣脱。
可是春晓,久久没办法动作。
最后,认命一般,她抬手抱住青年的头,回吻了他。
这么大连接吻都不会,还说自己长大了唉。
将春昭接回了浮宅,兜兜转转,这段颠簸的岁月,总算回到正常。
因为浮白渊这两年来,总是热衷于将头发染成奇奇怪怪的颜色,仗着自己姝丽绝美的面孔,尝试各种怪异的颜色,吸引春晓的注意力,像是一只时刻开屏的雄孔雀。
所以在春晓发现浮白渊有一次洗褪颜色后,花白的头发时,几乎不敢相信。
即便是两鬓斑白,红唇轻勾,这个男人依旧美得令人心折。
如果不能活着成为母亲最在意的人,那么浓墨重彩地死在母亲的面前,会成为您最深刻的记忆吗?
春晓愤怒地询问他为什么。
然后在浮白渊嘲讽的笑容下,找到了在书房练习书法的浮雍。
浮雍一抬头看见了春晓一脸怒容,再又看到了倚靠在门边一脸恶意的浮白渊,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狡猾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