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能中进士的又才几人?
你陈可知在南关镇同龄人中或许算得上数一数二。
但出了南关,远得不说就是靖远县像你这个年纪中童生的都不在少数。”
陈可知想说自己不是童生,已经是秀才公了。
然苏染还没等他张嘴便抬手打断,继续道。
“你觉得你中了个附生就了不得了?那只不过是比别人先走了一步臭棋而已。
不要说这附生与禀生之间的差距,虽都称为秀才,可却是连税赋都免不了,也就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别人才拿你当一回事,你出了县城看看。
一个附生还不如没下场童生呢。
至少,人家还有机会,你却没有。
你连入县学的资格都没有,明年县学招生,你若是通不过考试,你这秀才就是个笑话。
可就算你通过了入学考,只有禀生还有免费入学的资格,你若是自己掏钱在县学学习三年,那可是一笔不少的花费。
而若不进县学,你想中举无疑是痴人说梦。”
苏染每一字、每一句都似针尖一般扎进陈可知的心坎上。
他也是过最开始考中秀才的欣喜过后,才想到这些的。
却没想到,他这后娘不过才听说自己中的是附生立马就能想到这么多。
这才是让陈可知最难过的,他一个村里唯二的秀才公,还是才十岁的秀才,见识竟然连一个乡下妇人都不如。
就在陈可知自我反省的时候,苏染又接着将他的那点小心思,一点点的拨开来,摊在阳光下,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资助你入学对吗?”
苏染虽是反问,但却用着无比笃定的语气。
让陈可知连狡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好似在说,你不用解释,你所有的解释都不过是掩饰罢了。
在这样的眼神下,陈可知早就准备的好的理由如被大风刮过一般,全都没了踪影。
只愣愣的点了点头。
苏染早就算准了他的目的,带着她一惯嘲讽的笑容。
“而以你陈可知的性子,可是甘于落人下风的?
到时书墨纸笔必定要最好的。
我是脑子坏了,还是钱太多了。
花钱赌个未知的结果。
再者以我们以前的关系,就算我将你供了出来,你真的能一心向着我,万一,你翻脸不认人,反而倒打一耙,我向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