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完了糖皮的,余下的馅料又做了冰皮的消化掉,傍晚又拌了云腿月饼馅儿塞进冰箱冷藏一夜,等第二天再烤。
忙了一整天没休息,她头都疼起来,晚饭只囫囵吃了冰皮月饼充饥,迷迷糊糊洗了脚把自己塞进棉被里闻着一窝的香甜奶味睡着了。
她只是打算小睡一会儿,没想到醒的时候一看手机都八点钟了。
家里黑洞洞的,四周传来车鸣和路人的谈笑,准备翻身下床,被子的另一边却被钉住了似的死死拉住她,转过去看,分明一大个人影团在她被子上。
心里咯噔一跳,她伸手小心地开了小灯,是许正衡那张睡时显得乖巧的脸蛋,她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都怪她最近看的犯罪纪实太多了,导致她独自在家的时候偶尔有点神经过敏。
他和衣躺着在她旁边,两只脚悬在床外还挂着拖鞋,看来比她还累,是倒头就睡。
灯光一亮,许正衡也睁开了眼,悠悠伸了个懒腰,把头搁到她脸旁边跟她叨叨起来:“我做了个梦,梦到奥黛丽穿小黑裙逛的那条大街……”
“不过橱窗里没有珠宝,全是刚出炉的香喷喷的点心,我刚进去拿起一只超大的甜甜圈准备咬一口,我就醒了……”
他的肚子咕嘟嘟地响。
“我没吃晚饭,好饿。本来想叫你起来的,结果一不小心也睡着了,睡觉竟然还能传染。”
“都怪你。”许正衡抓起她的手张嘴啊呜要啃,“你赔我面包,不然我把你吃了,反正闻起来都一样香……”
“好吧,怪我,我给你点个外卖吧,你想吃什么?”李鳞儿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
他说要吃面包。
这个点常吃的面包店里还有的余货不多,他们点了软欧和甜甜圈,顺便又点了根法棍明天做早餐。
李鳞儿不习惯正餐没有热的和咸的,又在别家点了生煎包,秋天燥,早上吃了煎饼果子,一觉起来她就觉得全身有些发干发热,于是还点了去燥滋阴的小吊梨汤。
“你不是得明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就结束啦?”
许正衡和Cindy前几天飞出重城去参加天玉山的长板速降比赛了,那边海拔高,秋天来的也早,据说银杏叶黄了满山,漂亮得很。
李鳞儿本来也不了解长板速降是什么,Cindy给她发了一个在阿尔卑斯山玩速降的视频,看完她就被美丽的景色震撼了。
她以为长板速降和山地骑车差不多,看了评论区才知道长板速降其实很危险,动不动时速就破一百公里,手套擦在泊油路上都会爆出火花,人一飞出去的冲击力其实很可怕。网上有不少视频是人飞出悬崖外了的,被路上的车撞了的,她看了心惊胆战的。
不过天玉山之类的速降比赛,赛道都是封闭的,坡度也不高,一般速度也就五六十码,周围也有安全网和草垛围住防止选手飞出赛道,是很安全又能给人新鲜体验的活动,他们俩去,李鳞儿倒还算是放心的。
“那是决赛日,我们俩都没进决赛,就提前回来了,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
“呃,我下午没注意看手机。你没伤着吧?”
“摔了一跤,不过护具带齐了,没事儿。”
两人边吃边看电视,放的是重案六组,很老的电视剧了,李鳞儿看的时候总是又好奇又害怕的——嗳,这不和玩极限运动似的的嘛,又刺激又害怕。
“干脆你去当警察吧,当刑警和缉毒警甚至去当排雷兵,够刺激吧,你那泛滥的冒险精神还能为人民服务,真光荣。”李鳞儿开起玩笑来。
“刑警还算可以,缉毒警和排雷兵——等我回来缺胳膊断腿的,姐姐你忍心吗?”
“这种时候知道命贵了呀?”
“无时无刻不知道,所以才找Cindy一起啊。人家有经验。我又不是无脑冲坡度,这不是在可控范围内稍微突破自我嘛。那种左手边无底悬崖,脚下一百码的,我现在肯定是不会去挑战的,放心。”
再说要吵架了。无论如何他们都挺难互相理解的。
李鳞儿偶尔也会问他极限项目是什么样的体验,她仅仅听他讲没有亲身去做无法感受其中的乐趣,她理性上虽想理解他,但更多心底还是为他和他的父母感到不值得。
她和许正衡,兴趣爱好方面还是差得有些远,他和Cindy才更有灵魂伴侣的意思,李鳞儿并不觉得嫉妒,只是有些惋惜,怎么和他越相处反而越觉得遥远。
“你最近见着老男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