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你觉得这责任在于我?”
江清彦微怔,随即苦笑着摇头否认,“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失职。”
江越面露无奈,“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和小凌先领了证再告诉你们,事实上我还没成年就跟他求过几次婚了,我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他答应我求婚的那一秒我恨不能马上带他去民政局,更何况我领完证就告诉你们,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隐瞒过。”
包间一时无声,过了一会儿店员敲门推进了一辆餐车,报一道菜名上一道菜,摆满了玻璃转盘再推着车离开。
江清彦看向安静的贺凌,这个孩子他见得少,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也并不了解他,得知是他跟儿子一成年就领证也只能模糊想起那孩子长得挺乖的,就是话很少。
他和妻子工作太忙,对儿子江越关心不多,江越也很争气,从来没让他们操过心,对此他和妻子一样感到骄傲和欣慰。
只是忙忙碌碌许多年,直到江越不声不响地领证结婚,他们才恍惚明白这些年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江越不是会怨恨父母的孩子,他本心坚定,一个能对自己所有选择和决定负责任的人是无比清醒的,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存在头脑发热将来会后悔。
越馨岚的烦恼只是作茧自缚,没有人责怪她,是她自己不想放过自己,也是她不愿承认的悔意在自我折磨。
而她这么做除了把江越推得更远外没有其他作用,她一帆风顺的前半生忘了教她学会如何放下,如何冷静面对取舍的结果,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后悔也该她自己承担,怪不了任何人。
餐桌上,除了保持身材不敢多吃的越馨岚,另外三人都是吃到七分饱停筷。
江清彦拿出了他给贺凌带的见面礼,是一对情侣手镯,设计简约大方,上面还嵌了碎钻。
“谢谢叔叔。”
贺凌宠辱不惊地收下礼物,起身端起那壶玫瑰花茶走到江清彦身边给他倒满。
越馨岚那杯还是满的,不需要再添茶水。
贺凌见状就想走回座位,但他忽然听见江清彦温声叫了句,“馨岚。”
他和江越都忍不住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越馨岚,看她沉吟,然后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江清彦这才笑着对贺凌说:“谢谢你了。”
贺凌摇摇头,走到越馨岚身边把她抿下的那一小口添满,再回到江越身边。
江清彦和越馨岚没提改口他就不改,晚饭结束了道别时他说的都是叔叔阿姨再见。
江清彦两手提满了购物袋,和妻子站在店门前目送两个孩子手牵手走向公交车站,灯影憧憧能看见江越偏头跟贺凌说话时脸上的笑意和几乎溢出眼底的喜欢,可以很直观地看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