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够喜欢我而已。”
温飞浔的眼神依旧凶狠,仿佛想把他吞噬殆尽,但这句话后,江遇却好像看透了他的色厉内荏,这个人的凶和狠都是对别人的,而对他的……江遇蓦地想起那个黑暗中的吻,炽烈的占有、沉默的温柔。
那才是温飞浔真正给他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但更明晰的认知是——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温飞浔松开了他的手腕,覆在他身前的压迫感倏然消失,后退两步,打开门冲了出去。
kathere的喊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江遇屏住的呼吸慢慢放松,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耷拉眼皮,半阖着眼,靠在墙边久久没动。
金悦小心翼翼盯了他许久,嗫喏着嘴唇:“哥,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情绪有点down,有点压抑。”
“那也挺好的,”江遇低喃道,“我需要一段时间缓一缓,缓一缓,这种情绪正好适合接下来的拍摄,我不用担心被私事影响状态了,你该放心,该高兴。”
金悦默默地看着他,现在的江遇看似还在想着拍戏的事,可她总觉得这个人是在尝试着用一些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尽管这种效果微乎其微,但他正在努力。
kathere把她叫上来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情况,大概连kathere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情况,只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或许正在持续恶化中,她也没有什么能够起安慰作用的法子。
“反正明天下午就飞到津海市取景了,这里的房间……要不我让剧组退掉吧?不用留了,到时候回来也住不了几天。”
“……好。”
金悦松了口气,觉得他换个环境可能情绪会好一些,但忽然又想起养在浴室浴缸里的那一池子娇艳欲滴的花,紧抿着唇犹豫了半晌,才小心地开口问:“里面那些花,要丢掉吗?明天带上飞机肯定不现实的……”
江遇撩起眼皮,看了眼洗手间的门,双眼有些无神,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顿了好几秒钟,说:“钟默不去津海,给她养着吧。”
“哦,”金悦小声答应,“但是等你回来,它们肯定都枯死了。”
江遇垂着眼眸,眸光轻飘飘地落在手腕上,那里已经没有了刚才滚烫的温度,连残留的指痕都已经消散无踪。
“枯死……也是正常,哪有永远鲜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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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e将温飞浔弄回他附近的公寓里,从酒店冲出来后,这个人的步子就渐渐放慢,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好像突然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