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前……”阎立本挑了挑眉头,提起了画笔,斗志十足。
“我要再画上一幅,肯定能比之前那几幅更加的神形皆备,拿去送给你姐如何?”
“啊?哦……好的夫君。”温氏满脸疼惜地打量着才华横溢,咬牙切齿挥毫泼墨的夫君。
都怪姓程的那一家子,害得一向清高冷傲的夫君都急了眼,真是……
“赵老者,时间到了,咱们过去吧。”程处弼朝着赵老者微微颔首之后,便快步离开了病房。
“贤儿,走吧……”赵老者内心颇为不平静,但是,他又份外的期待这能够让自己病痛尽去的手术。
赵贤赶紧将接着尿管的尿壶提了起来,另外一只手还搀着赵老者,朝着不远处,立在空地中央的手术室走去。
赵老者穿着手术专用的病号服,当然是照程处弼的要求订制的。
这当然不是程老三的恶趣味,而是因为这样的病号服是两截,远比长袍大褂的更容易穿脱。
步入了手术室后,便看到了已经全副武装的程处弼等一行人。
看着这一帮子齐刷刷白衣白帽,脸上带蒙着白口罩打扮的人们,没来由的赵老者觉得腿有点软。
会不会不太吉利?赵老者很想吐上这么一句槽,不过终归只是想想而已。
脸色煞白的赵老者坐到了手术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样子,怕是属于术前焦虑。
程处弼将碗麻沸散递了过去。“赵老者,若要后悔,这病是好不了的。”
听到这话,赵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药味与烈酒味掺杂在一起的麻沸散。
赵贤眼巴巴地看着父亲仰起了脖子,一口将那麻沸散给饮尽。
“多谢程公子,接下来,可就要拜托您了。”
程处弼微微颔首,将空碗递给了身边的程老七,示意赵贤与自己将赵老者扶正体位。
等待的时间不长,赵老者的呼吸就开始变得舒缓绵长起来。
程处弼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手术室内的诸人。
这一次,程亮与赵贤站在一旁协助,干一些拉钩之类的粗活。
而四五六仍旧各司其职,至于孙、袁二位道长,终于厚着脸皮蹭到了手术室内进行观摩。
至于李恪这位被李世民委派来督阵的皇子,仍旧站在第一层纱帘后。
“准备,诸位记住了,手术时,务必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切行动,听我指挥,都听明白了吗?”
听到了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程处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拿起了手术刀,开始了大唐贞观年间的第一场前列腺切除术。
手术位置不大,手术视野也很狭窄,除了程处弼,几乎无人能够看清程处弼进行手术的部位是什么情况。
两位道长站在程处弼身边不远处,脖子都伸得发酸,也难以看清楚,只能悻悻地继续蹲守于原地。
伴着程处弼的声音,一柄柄的器械,还有纱布,还有棉球……
这些,就是程处弼用来解决患者病痛的手术工具,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
耳朵里边,偶尔能够听到金属器械碰撞和摩擦发出的轻微声。
终于在额角已经开始浸出汗珠的时候,程处弼借助着临近正午透进来的阳光。
在映照到的手术视野里,程处弼看到了那暴露在自己视线里的前列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