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仙瞥了他一眼,“玉京不都是喝这玩意儿的吗?有屁快放。”
袁守望无意跟刘半仙解释他在宫里都用的是什么样的茶叶,点心,他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
“袁天望是我的侄子。”
“袁天望是谁?”刘半仙问道。
袁守望怔了一下,随即加重语气道:“他是钦天监派去港岛收复白帝子的司星丞,结果死在了你的朋友尹秀手上。”
“原来是这样啊。”
刘半仙摸着下巴,想起了之前九龙城寨的经历,不由呢喃道:“好啊,好啊。”
“你什么意思?”
袁守望瞪大了眼睛。
“我没什么意思。”
刘半仙一只手摊开,“出来混,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而且他是杀了你侄子,又不是杀了你老爸,你何苦一定要找他报仇?”
“我们袁家,为钦天监服务了数百年。”
“我知道,你们一向是皇家御用走狗嘛。”
“唔?”
袁守望克制着自己的火气,瞪着刘半仙。
“血债血还,是袁家的规矩和原则,所以我们要他的人头。”
“你们不是已知道他在宫里了吗?”
刘半仙摊手,“想杀他,尽管去杀他就是了,不用跟我通报的,毕竟我和他关系并没有很好,你砍他,我也不会罩着他的呀。”
“但你会帮到他,不是吗?”
袁守望挠挠太阳穴,想起了更窝火的事情。
“刘福荣,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明明在风水堪舆上完全没有天赋,随便给人指点两下就能叫人家破人亡,为什么你会变成九州第一堪舆学家啊?
为什么你成了那个能寻龙点穴,操控气运的人?”
“这我很难回答你啊袁菩萨。”
刘半仙摊手,“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的天赋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完全没有,恰恰相反,我是最有天赋的人啊,所以我才能寻龙点穴,找到决定一切的风水命脉。
也能找出第六十五卦。”
“你还在惦记所谓的六十五卦?”
袁守望不屑一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那是不存在的,世间的一切道理,玄奥都已被周文王的六十四卦算尽了,没有剩下什么给我们发挥的空间了呀。”
“抱着这样想法的你,岂不是很可怜?”刘半仙认真道。
“可怜?我有什么好可怜的?”袁守望一时不解。
“你连自己为什么可怜都不知道,那我还得说,你很可悲。”
刘半仙扶了一把墨镜,“你知道画匠和画家的区别吗?
画匠是熟手,一副山水图画了上万遍,你叫他们画在墙上,梁上还是别的地方,栩栩如生啊,那手艺,比大多数画家都要画的好。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成为画家?因为他们从头到尾就只画一样东西啊。
画花鸟的可能十几年都是画花鸟,画山画水的,一辈子都在画峨眉,太白,秦岭,离不开这几座山。
这些画匠一个月产出的东西,抵得上画家们一辈子所能出的画。
但我只听说过画家做画匠,却从未听说过画匠变成画家的,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画匠画出来的东西是没有灵魂的,画家画错了只是笑笑便算了,画匠要是出了差错,可是要赔钱的。”“看来你也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那你也会理解我所说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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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仙伸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