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珺死了后,再也没人记得他是谁。
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一声声质问里,陈泊序猛地睁开双眼,汗水顺着眼睑流向眼尾,仿佛一滴没来得及擦的泪珠。
父母出事那年,他思考良久,将二人翻阅字典取得名字尘封,改名陈泊序。
如不成功,又哪来的资格继续叫那个名字呢?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现在的他意识到人生的旅途不仅该有阶段的目标,还要有信任和陪伴。
温斯珺都给过他,是他没珍惜。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能做的不多,带着温斯珺给的这份力继续走,直到将凶手抓捕归案。
以前该属于陈泊序的辉煌及荒唐该放下了,他要用和温斯珺有过约定的周添寅去完成这件事。
希望他成为周添寅的那天,在梦境里的温斯珺能认可他。
周添寅再次闭上眼,眼前浮现的是不同模样的温斯珺。
也是这个时候周添寅发现原来温斯珺不是冰冷的,有很多细微的小表情,不像少年时期那般活泼,依稀能看出他思绪很活跃。
在他面前笑的时候很少,多是些不太好意的。
可即便这样,周添寅仍觉得满足,逝者已逝,活人总要靠从记忆里挖掘出点东西来维系着活下去。
天黑的快,亮得也快。
日夜交换,过了三天。
周添寅也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晨,助理打来了电话。
他接通后点开免提丢到旁边:“什么事?”
“哦,我的老天,你还活着,酒店前台给我打电话,说你三天没出过门,也没点过餐,怕你死在里面,问我能不能联系上你,如果不能,他们将选择报警。”
“所以这就是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的原因?”
“是的,确认我的老板是否还活着是我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这家酒店的前台未免太离谱,真担心出事,应该先拨打房间的座机。
周添寅视线扫过座机被拔掉的电话线,恍然记得自己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是关门,接着就拔掉了这碍事的东西。
手机还是前几分钟刚插上充电器,也就是说这几天里有很多想联系他却联系不上的人。
“不太放心的老板,很多合作方逼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给个具体的答复,持续到今天,他们已经倒计时第三次了,你再不给个台阶,我怕他们把自己架太高下不来摔死了。”
虽说他这位助理是英国本土人,但架不住接触到太多天南地北的朋友,口音被带的七七八八,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