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眼圈红了,嗅着近在咫尺处开始发散的浓重血腥,喃喃着摇头:“他为什么没有呼吸?”
“你猜。”
还是那句话,还是那样的冷淡语调。
“对不起你的是我,关他什么事!”司瑶不明白:“答应了一定会带你们走,没做到的是我!关他什么事!”
“你说呢?”
司瑶疯狂的开始摩擦手腕被紧紧绑着的绳子,‘咔嚓咔嚓’的一寸寸的大力摩擦着。
不过几下。
‘咔嚓’打火机的声响。
随后煤油灯被重新点燃。
放在了摊倒在司瑶面前人的脸上。
司瑶屏住呼吸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心缓慢的下落,大起大落下眼前有些发黑。
这人不是刑珏。
是……那个人。
季文与确定她看见了,举着煤油灯对着昏暗中的司瑶。
一身黑的背倚着墙壁,外面零下二十度,地窖温度也不过零下七八度。
按说该冻的直哆嗦,司瑶的额角却布满了冷汗,像是被吓掉魂似的盯着地上的人,唇连着脸几乎看不见半点血色。
季文与冷笑:“不是他,高兴了吗?”
司瑶还在恍惚。
季文与启唇:“下一个就是他。”
司瑶终于从恍惚中回神:“你针对我,我能明白,刑珏哪里得罪你了。”
“同样是弟弟,你出去找他,却把我丢下了,你说他哪里得罪了我。”
司瑶:“对不起。”
“是你说的,对不起不是万能句,一文不值。”季文与笑笑:“值钱的是刑珏这个人,你当年口口声声念着的阿珏姓刑,说初一回去,说的理所当然,说明他和刑家关系匪浅,矿山是误入,有了他,我可以带着我爸回青城。”
司瑶心脏下坠到极点,嘴巴开合半响,吐话:“别碰他。”
季文与不答,将煤油灯丢在了地面,转身走了。
……
季文与……找不到刑珏。
找到的只有那人残喘的身子,脑袋磕在了石头上,手臂扎着一把匕首。
季文与站上山顶,遥遥的看向远处冒着炊烟的的矿山上层民窟,不自觉的扣了扣掌心。
他没时间了,想活着带父亲回去,只有个司瑶没用,重要的是刑珏,可刑珏在哪呢?
季文与唇线抿直,转身想回去。
随后顿在原地,接着笑了:“我和姐姐找你一天了,你怎么在这?快跟我们回去。”
话音落地,却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刑珏和他在矿山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
不是矜贵的气质,也不是高挺的个子和白净清隽的长相。
是一种气场。
穿着肮脏的军大衣,里面是件黑羊毛衫,下面是条黑阔腿裤,白色的运动鞋,插着裤兜,含笑看着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