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袭?”南阳晃了晃自己的手背,白皙的皮肉上横着一道伤疤,边境药草不多,没有去疤痕的良药,手背上的伤痕无法根除,只好等回京再作处理。
裴琅垂眸,说道:“他们叫了这么久,眼下必定松懈,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你每回都偷袭,那、那你和盛婉林那回,是不是也是偷袭成功的?”南阳素来不受拘束,言辞间多有调侃。
饶是裴琅这么惯着她的人也变了脸色,眼神冷冽,“胡言乱语。”
“分明是恼羞成怒。”南阳嘲讽,告诉裴琅:“我会胡羌语,不如我扮做胡羌商人进城,与你里应外合,可行?”
“不行,太危险了。”裴琅不肯,其实胡羌也这么做过,被他识破了,“这个办法太差。”
南阳睨他:“我试试就成,两日后,你去夜袭。指望不上你了,我自己行事。”
“你是公主……”
“我也是大魏子民。”南阳不耐,裴琅的性子不够果断,若是扶桑在,必会答应她。
面对裴琅,她一直忍着脾气,忍到现在就不成了,“我有自己的办法,你等着攻城就成了,我不需你的人。我带上她们三人进城。”
裴琅冷着脸色,神色不快,南阳大摇大摆地走了,跨过门槛的时候告诉他:“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惯来潇洒,行事自有章程,比起寻常十五岁的孩子,更为成熟。
裴琅站在屋门,望着南阳离开的方向,眸色晦涩,他对南阳愧疚太多,如今的局面,已然很好了。
他苦笑了会,回身看着舆图,片刻间,神色变幻,狠厉沉着。
南阳走了,带着杀家三姐妹,扮做胡羌商人轻松进城。城内萧索,魏人不敢出来,躲在屋内度日。胡羌士兵见到值钱的东西便会抢夺,一路走来,满载而归。
因四人是胡羌人,南阳更是说了一口流利的胡羌语,与士兵交流也没有问题。
入城第二日后,南阳趁机杀了落单的几名胡羌士兵,顺势换上他们的衣裳。
杀画嫌弃衣服上的汗臭味,不肯换,杀琴揪住她就要打人,南阳拦住她:“打孩子不好,不换就不换,去色诱他们去,二选一。”
杀画惊呆了,“您是公主,怎么能随意说出色诱二字呢?”
南阳换上了衣裳,不过她的身子太小了,衣服松松垮垮,一点都不合身,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尘,随手往自己脸上抹去,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脸都不要了,还不能色诱?”
杀画目瞪口呆,公主都能做到如此地步,她还有什么话说。
四人换过衣裳后,快速找到队伍,装模作样地挤了进去。
南阳上辈子去过胡羌都城,待过几年,游历过山水,胡羌人的习惯略知一二,融入进去也是不难。
到了晚上,四人不当值,跟着其他人一块去睡觉。睡觉容易露馅,南阳借机出去,其他三人也跟上。没有了队伍,四人组成小队,在城下走着,见到一队人往城门上走,四人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