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几步,从怀里掏出自己买来的吃食给他递过去,盘腿坐下来,好言道:&ldo;已经日中,吃吧,刻了这么多,歇一会。你刻的很好,手工艺术品了。&rdo;
她说着就等他拿。
结果阿白却迟迟不动作。
&ldo;我吃了你的很多,这就算是还你一个,中午吃也很好,我大半夜都吃,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不说话,是不是见我高兴疯了??&rdo;宿春扯了个笑,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故作轻松道。
&ldo;是,高兴。&rdo;他闷声道,声音是压抑久了,浑浊沙哑。
宿春找话说,他回答的字数越来越少。她慢慢也就不问了,陪他坐在这里。屋里昏昏暗暗,不知过多久,门外响起一阵的敲门声。
她跑到门边先不开门,让外面人再敲一会。
&ldo;是我。&rdo;疏朗的嗓音,她一下子就认出来,松了口气把门开了条缝。她初时还以为是越捷飞找上了门。
银色的衣摆上盛了些许细碎的月光,地上树影斑驳,眉眼浓淡相宜,一笑如万千花开。收回手的容止看到她身后屋里的景象,眼里笑意加深,低头对宿春道:&ldo;管事的说你不在,我便出来找你,找到这里,快走吧,到时见公主府就关门了。&rdo;
容止看她有时候就跟看自家狗儿子一样,对上他关爱的目光,宿春没有半点压力,接受了。
&ldo;我先走了。&rdo;她嘲屋里打了个招呼。
驻足不到一盏茶功夫,容止把她拽走了。
拖得斜长的影子最后一点从台阶上消失后那人猛地回头,爬到门边上,看着月亮被遮住,路口无人。
青黑的眼底湿润一片,他把门关好,继续做自己的木刻。
知道他住这里,过几天宿春又趁着采买功夫找过来,买了很多礼物,站在门外先礼貌敲敲门。无人回应,想到他那个闷葫芦样子,她干脆就先推门,后面推不开再翻窗。
屋里霉味儿盖不过尸体腐烂的味道。
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不多,窗户朝北。她绕过那一堆木刻,人冷冰冰趴在地上,刀锋上的血迹干涸了。
她走过去手一抖,人都跪在了地上。
外头阳光还算明媚,日光止步宿春的脚下,离他的尸体还有一寸。
他如今瘦的厉害,皮肤松弛,看起来可怖,身上的尸臭味儿熏人。宿春吸着气,手伸过去,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顾不得脏不脏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