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允许,”她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干什么,我允不允许很重要吗?但是我这个人呢,最讲究公平。”
宁缈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晃了晃,“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大不了各玩各的——”
“宁缈。”
萧行言骤然沉声打断了她,俊脸上阴云密布,紧盯着她的黑眸暗沉得深不见底,“这个词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第二遍,你想都不要想。”
车向前驶动着,副驾座里的徐安易捏着一把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为什么要讨论这种死亡议题呢,这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
宁缈已经很久没被萧行言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了。
起初他叫她宁小姐,或者宁缈小姐,礼貌疏离。宁缈在家里不是个爱摆架子的人,家里服务年头久一些、看着她长大的佣人都会亲昵地叫她缈缈,后来做了她一段时间的家教后,萧行言便也跟着叫她缈缈。
后来……结婚后,他总是叫她,太太。
起初宁缈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总觉得他像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她,她的身份她的归属,他终究是心想事成,有了个出身显赫带出去有面子的太太。
只是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她再不喜欢,听多了也习惯了。况且他用低醇的嗓音从薄唇中说出那两个字时,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亲密,就好像……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她是他心心相印的另一半似的。
她都快忘了,他也会像这样,冷着脸连名带姓的叫她,像是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
“是吗,萧行言?”连名带姓喊人谁不会啊?宁缈也冷下了脸,“嘴长在我身上,我要说什么还需要经过你的批准不成?我就说!各玩各的各玩各的各玩各的各玩各的各玩各的!”
她凑近镜头,一脸“你来打我啊”的挑衅:“我说了,我还说了……”她还凝眉认真数了一下,小下巴一抬,“五遍!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就差没伸舌头略略略了。
萧行言:“……”
这副小学生吵架,梗着脖子偏要对着干的样子,让人突然觉得跟她生气好不值得。
萧行言抬手揉了揉额角,满心无奈,方才那股怒意无形中烟消云散,甚至有点想笑。
“嘴长在你身上,我能把你怎么样?”萧行言微微垂眸,眸光暗沉掠过她嫣红饱满的唇瓣,倏然低低哑哑的轻笑了一声,“等我回去,你就知道我能把你怎么样了。”
宁缈喝茶的手顿住。
眨了眨眼睛,眼眸倏然张大。
……等等等等,这狗男人是不是又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