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上的继母。”席青楠整日滴水未进,嘴唇干得起皮,“她是怎么被害的?死亡时间多久了?也许我可以提供不在场证明。”
审讯警官是个口音很重的青年男子:“谁准你提问的?闭嘴!老实回答问题!十三号晚上你在哪里?”
“瓦居。”席青楠尽量耐着性子周旋,“我现在是在主动配合调查,其实律师来之前我完全可以不回答你任何问题。如果吴澜遇害时间是在我回家之后,那我就是清白的,小区有监控可以证明。警官,我努力在帮自己解除嫌疑,请你理解。”
男子是刚入职没几年的半个新人,辖区内命案本就少,这次好不容易让他有个锻炼的机会自然是想做好:“去去去,哪儿这么多废话,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有钱,又帅,但更无情!连自己妈都下得去手,说说吧,你与被害者有什么过节?”
“她不是我妈!”席青楠语气略显激烈,小警官紧接着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神情让他更窝火,简直没法交流!
“吴澜作为你名义上的母亲,她死了,我却没有在你眼里看见一丝悲伤,”警官恶心道,“你这种变态真够丧心病狂,死到临头还想狡辩,dna检测马上就出来,你跑不掉的!现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结果上报你想减刑都没戏了!”
“我,没,杀,她,”席青楠从喉咙里挤出话,暴躁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审讯人正想拍桌教训他,忽然门开了,一个年纪颇大的女人走进来,男子起身恭敬道:“所长,您怎么来了?”
女所长抬手制止他,转头看向席青楠:“被害人是13日晚十一点半左右遇害,你当时人在哪里?”
席青楠见终于来了个能沟通的明白人,配合道:“我应该在回家路上,凌晨一点左右到的家。”所以小区监控没用,这个死亡时间对他很不利。
“不错,还算坦白,”所长继续追问道,“瓦居提供酒店住宿,据调查,案发当晚你们聚餐结束时已经很晚,瓦居离你家很远,并且有人给你预定了房间,为什么你不住酒店而选择回家?”
席青楠沉默片刻,避重就轻道:“我嫌那些人晦气,没有住的必要,怎么?回自己家住不犯法吧?”
如果关子琒在场肯定要拎着席少爷把他骂清醒,都什么时候还耍脾气?
如果是莫鸣的话,肯定会叫席青楠坦诚相待不可隐瞒,不管审讯的人有多傻逼,只有配合才能协助破案。
所长把手撑在桌上,从上至下极为压迫性地凝视席青楠双眼,缓缓道:“你与被害人在当晚有无争吵?”
“有。”
“你当晚有无饮酒?”
“有。”
“你是否与被害人常年积怨,并含恨已久?”
“……”席青楠发现自己真的满足所有嫌犯条件,“我怀疑你们有引导行为,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席青楠,你是海归的知识分子,家庭条件优渥,在锦阳市局担任过法医,很多人都认识你,包括我。莫鸣那小子出事前和我关系不错,我希望你尽早坦白,对大家都好,”所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