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接替他工作的小伙计可能是以为他不打算干了,还有他以前带过的小孩也这样认为,半夜发消息过来,问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他了。
柳箴回他们,他度完假就回去。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哪怕知道柳箴这大有可能是骗他们的,但有个希望,比没有希望强。
店里那几个小孩,一大半都是柳箴给了他们第二生命,他们内心深处,对柳箴的依赖感都很强,但柳箴一直给他们一种很强的距离感,如今这种距离感更远了,他们只要一个借口,也就能接受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柳箴的这种可能了。
柳箴也对这群基于生存的安全感对他特别有依赖感的小家伙们始终保持着冷淡和疏离。
他们的生命终归是他们的,他的生命终归是他的。
如何与外界建立健康的边界感,是他一直用身体力行,在教他们的。
自己的工作,这也只是柳箴的一部分,这部分有时候大,有时候小,像到了马拉撒,那部分工作就被柳箴抛到了脑后,他和程历铭在一起的生活,就成了柳箴里脑子里最重要的事情。
程先生也是个工作狂。
他就是个热爱刺激和危险的男人。
柳箴是到这次到马拉撒才醒悟过来,比他发现去年程先生向他隐晦求婚的事还要晚一点,迟钝一点,他发现程先生愿意和他在国内长期居住,真不是完全因为爱上了他这个爱在国内生活的人,这部分的原因有一点,最大的原因是,这几年是程先生危险生活的暂休期,这位先生之前干的大仗都干完了,这几年无仗可干,也就把时间都花在他身上了。
他来到程先生生命里的时机还真是恰当。
所以等陈秘书来告诉他,程先生把马拉撕在举行谈判的两双人马的负责人都打了,临时又让人家新的领导人进了马哈庄园,继续之前的谈判是程先生心情不好的原因,柳箴当场反问了他一句:“那下次这个老男孩又孤身一人去挑人家的场子,要人家的脑袋,那就是我魅力不再,留不住他的人了?”
什么锅都往他身上甩,羞不羞啊。
陈原林被他怼得当场哑口无言,反思了下自己,好像是因为柳箴加入他们之后,他们把很多的好事情的归因都归到了让程历铭碰到柳箴的这场“爱情”上,把中年男人二三十年如一日突然有一天不再有了的的孤傲与叛逆的好现象都归到了柳箴身上。
听话了,都是爱情的好。
但不听话了,也是爱情的锅。
但爱情的锅,大男主不背,另一个大男主也不背,人家手还断着手呢,也不背。
陈原林郁闷死了,还以为找了朵向阳花,结果向阳花是向阳花,但向阳花他本身就是铁铸的。
“那这也是个刺激因素嘛。”陈原林放软了口气,希望柳箴还是去管管,“再说了,只停两天的,现在都停一个星期了,你也希望跟他回老家好好养伤而不是看他打打杀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