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手心的温度有些微凉,夏季快要过去,这两日降温降得快,有凉风一吹,已经有了寒意。
徐松念拉着沈霖身上的披风裹了裹说道:“你与徐家非亲非故,来做什么?丧葬的事情规矩仪式都多,到时候也顾不上照顾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就到处乱跑……”
原本清冷优雅的大美人好像是被绿禾影响了,逐渐向着婆婆妈妈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她在养病的这段时间,徐松念天天盯着她喝药,绝不给她偷奸耍滑的任何机会。每次吃完药,嘴里就会被塞进去一块糖,这也成了沈霖认认真真喝药的精神支柱。
沈霖向来是不喜欢听绿禾的婆婆妈妈的,每次听到绿禾叮嘱来叮嘱去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不耐烦地敷衍过去。
徐松念伸手帮她扎颈间的系带的时候,手指恰好从她的脖颈间划过。
微凉的指尖擦过颈窝,徐松念身上淡淡的暖香飘了过来。
沈霖一抬头就看到徐松念微垂且认真的眼眸,鼻峰的弧度俊挺而流畅,有风从帘子的间隙吹进来,吹动了徐松念耳边的碎发,发丝浅浅划过脸颊,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恬淡。
沈霖想要应付敷衍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反而觉得心里乱了一拍,杏眸上的睫羽微微颤动,她乖乖仰着头让徐松念给她系好了披风上的系带。
大美人什么的太有杀伤力了……总是让人小鹿乱撞的……
沈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骠骑将军府门口。
徐松念也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絮絮叨叨了好多,系好了系带之后就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走吧,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赶你回去。”
徐松念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怎么了,许是这段时间想着前段时间误解了沈霖,所以要多关心她一些,形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关心思维。
又许是前两天沈霖的病情恶化了一次,就连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徐松念都有些心惊肉跳。
可想来想去,徐松念都觉得自己有点反常,她和慕离下命令的时候都没说过这么絮絮叨叨的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让他们马上去执行。
得了消息的徐国平和徐元早就等在门口了。见了太子府的车,急忙跪下行礼。
无论身份为何,徐松念是皇家之人,是君,而他们是臣。
徐国平看上去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常服,依旧能看得出衣料下包裹着的肌肉线条,开口道:“小女之事,怎么敢劳烦太子妃……”
“父亲不必多礼,我也是徐家的人。”徐松念的话语合体疏离,也算是给足了徐国平面子。
她现在没有和徐国平完全撕破脸的计划,但是也不必过于亲近,从小到大徐国平也没有怎么关心过这个让他飞黄腾达的“养女”,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