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夏琮纠正他,“有没有文化?”
“没有,初中文凭,比不了你大学生有文化。”
“……”
郁小龙难得噎他一回,心情好了点,“夏虫不可语冰,你爸妈挺会取名字啊。”
“你怎么知道的。”夏琮半真半假地一笑,“我的字就叫语冰,你要真不认得,也可以简单点,叫我夏语冰就行。”
郁小龙:“……”
郁小龙:“傻逼。”
医院里人来人往,郁小龙挤在一群看病的老头老太中间,光身高就让他鹤立鸡群,夏琮选了个正对窗口的位子坐着。
虽然当初电筒光亮起的一瞬间,照出的面孔很是打眼,令人印象深刻,但好像直到现在,夏琮才真正看清了他长什么样。
眉骨高得不够突出,嘴唇也并非削薄,除了头发剃得很短,依稀可见青色的头皮外,明明不是刻薄的面相,却无端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
就连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长在这样一张冷漠而又时刻表现得很不耐烦的脸上,其间的一点可爱与温柔也荡然无存。
怎么说呢……
挺有劲儿的一个人。
郁小龙熟门熟路地挂完号回来,拿着病历本和单子,“三楼。”
夏琮朝他伸手。
郁小龙没理,转身的时候一脸的不耐,看上去更凶了。
他走了两步,回头见夏琮还在那坐着,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当下便想发火,可想想来这儿的原因和目的,又忍下了,折身一把把人拽了起来。
“轻点,疼啊。”夏琮抱怨了一声。
“嫌疼就自己走。”话虽这样说,手却没放,一路把人拖拽到了电梯口,直到旁边有人看过来,郁小龙才往前推了他一把,改成半扶着。
普外科室门外排了不少人,等了一会才轮到他们,进去后夏琮坐下,把牛仔外套脱了,掀起里面t恤的下摆,郁小龙这才看清他背后的伤。
从右肩一路斜贯下来,像是被拿什么不规则的钝器硬生生擦过去一样,破了很大一块皮,上半部分渗着血。
有些已经止住了,有些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有点开裂,比郁小龙想得要严重,t恤和外套颜色都较深的缘故,始终没显出来。
剩下的一些挫伤看着也挺触目惊心,但跟那道血红的擦痕比,短时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先给伤口做清创,会有点疼,稍微忍忍。”医生拿来了生理盐水。
“劳驾您手轻点。”夏琮咬着牙说,他还挺怕疼的,如果不是被郁小龙几次三番的用力扯,那点伤疼到现在可能早就麻木了。
不过也还在能忍的范围内……直到他微微一侧身,余光里看到郁小龙正看着自己。
郁小龙起初并不觉得夏琮有像他所表现的那样怕疼,甚至都不觉得他是在忍,然而下一秒,他身体突然一抖,很难受的样子,接着就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