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
时酒很快闪人,姜湖则带叶茯苓进门。
姜湖没即刻多言,叶茯苓也像没看到时酒一般,神色如常。
叶茯苓盯了姜湖一阵,见姜湖形容惨淡,末了问:“你脖子怎么回事儿?”
姜湖摸了颈处一把,想起那个凌乱雨夜里被她撕掉的那堆创可贴,说:“蚊子啃的。”
叶茯苓呵了声:“你家蚊子变异了,长得都特么跟蚂蚱似的那么大,叮人一口就能留下一道长城?”
姜湖脖子上的伤痕未及完全复原,都呈细长状。
叶茯苓不需动脑,已是不信这是蚊子搞的。
姜湖抬手摸了一把颈处不够平滑的肌肤:“不然呢,我自己啃的出来?”
她开了门,又开了空气净化器。
她离开虽不到一周时间,但封闭的室内已经有一种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叶茯苓:“去遭罪了吧?”
姜湖:“没有过的事儿。”
叶茯苓早有自己的判断,也没跟她争。
姜湖进门踢掉脚上的短靴,上面还留有些泥印:“等多久了?”
她问完赤足踩在地毯上,边走边往下拽身着的长裤。
很快,出现在叶茯苓视野之内的,是姜湖渐渐走远的葱白细直的腿。
叶茯苓说:“不久,我到那会儿,老蒋刚走。他回乡祭发妻去了。”不然她早顺利进了门,至少可以去蒋绍仪那儿打个拐。
姜湖从一旁的地柜里摸了瓶伏特加。
烈酒,适合人用来换心情。
随后姜湖又从一旁吧台的置物架上,拿了俩白瓷碗,并排摆好放在台面上。
叶茯苓靠过去,姜湖已经分倒给她一平碗酒。
叶茯苓啧了声:“除了你,这年头儿我就没见过有人倒酒不用酒杯的。”
姜湖说:“怪你认识人少。”
叶茯苓端起酒碗,兀自笑:“你当演水浒传呢?”
这年头儿人碰酒,要么是买醉,要么是调节氛围,鲜少有人干上几碗豪饮。
姜湖喝了几口,酒辛辣入喉,刺激人的感官。
她看向叶茯苓,见叶茯苓眉间轻松,想起适才时酒离开时满脸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好笑。
姜湖问得直接:“刚才路边上站那人,不认识了?”
叶茯苓没应。
姜湖气息里含着丝丝酒气,不深,不足让姜湖微醺。
姜湖不喜见人掩耳盗铃,她继续问:“时酒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