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把刷子的白桦对被众人行注目礼这件事也早习以为常,大大方方地笑开:“来了。”
坐进副驾扣上安全带,乍然亮起的车头灯破开黢黑的夜色,白桦才想起什么问:“这么晚了,去哪儿?”
李济州把着方向盘,奉上一则提议:“想去看易拉罐吗?”
白桦眼睛亮了亮,窗外霓虹洒入,给他漂亮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好啊。”
车子驶过铁艺大门滑进别墅前庭稳稳停住,副驾上的人迟缓地想起一件事,立刻紧张起来:“你——”
“我什么?”
“……阿姨她……不在家吧?”
“怎么?”李济州故意逗他:“怕我妈一怒之下连你一起揍?”
白桦本没往这处想,被一提醒反倒担忧起来,神色更添恐慌:“……”
从小到大连亲妈都没揍过他,要是让别人的妈给揍了,这事传到黄淮笙耳朵里,可不得乐上个一年半载。
“放心好了。”李济州伸手过来捏他的脸,没正形儿地调侃:“你长这么好看,我妈可舍不得揍。”
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扭脸看见白桦仍窝在里头不动,李济州失笑摇头,只好折回来拉开副驾车门,不再胡说八道,从实招来给人吃定心丸:“刚是故意逗你的,我妈真不住这儿。”
白桦不是很放心:“你先进屋看看,我在车里等会儿。”
李济州脾气终于上来了:“说你胖你还喘上呢,使唤谁呢。”
白桦突然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阿姨刚因为阮薇薇的事打了你,要是再看到你把我带回家,不更火上浇油吗。”
他伸手,微凉指尖轻触李济州下巴处的伤疤,曈眸清亮:“看猫是小事,别因为我再惹阿姨生气,好不好?”
李济州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一口,玩世不恭道:“这么体贴?”
白桦使坏轻戳了下结痂的伤口,李济州吃痛嘶了一声,气势汹汹地横眉怒目:“你他妈——”
下一刻,白桦陡然欺近,唇齿厮磨间,落下一个强势又温柔的仿若蜻蜓点水般的吻。
“这么英俊的脸,再多一道伤疤的话,我会心疼的。”
李济州错愕的表情来不及收,心跳失控漏了半拍,继而一下重比一下,剧烈到仿佛要跳出胸腔,抵达峰值又被强行压下,眸色须臾间转为晦暗。
林迟宴站在主屋廊下默默等了许久,本着非礼勿看的初衷将目光别向前庭草坪,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把那块地也种上玫瑰。
直到远处响起车门关闭的动静,林叔才得以收回视线抬脚迎上去,欠身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