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帮亲不帮理,唐和卫也未必是亲的那个。
宋敛泰然自若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些事,我不想插手,您自己解决。”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自己解决?”
一股火在唐和卫心口窜,又不好发作。
宋敛起身,神色很轻慢,“二叔,我给你指条明路,把伤养好,让孙辉赔钱,回中州。”
“那楚莺呢?”
女人没碰到,还惹了一身骚,回去后不定要被宋父怎么责骂,唐和卫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楚莺?”宋敛连样子都懒得做了,“你想都别想了。”
他走出病房去找电梯。
燕子拎着午餐过来,与他迎面遇见,慌慌张张地,“小宋……你叔叔怎么样,还生气吗?他今早说要让莺莺亲自给他赔罪,还说捐校的事……”
“捐校的事照常进行,之后我来负责。”宋敛一派正气,像是君子,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伪君子了,“楚莺不用道歉,不是她的错。”
“真的吗?!”
“当然。”
“小宋,真是谢谢你……”
燕子抹了把眼泪,“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昨晚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就怕因为这事,学校就不建了。”
农村人淳朴又简单,这对宋敛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却令他们夜不能寐。
面对燕子的眼泪,宋敛稍有触动,张了下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燕子抽了口气,又问:“你来的时候可看见莺莺了?她还好吗?”
“看到了。”
而且是在他的床上看到的。
宋敛喉咙干涩地滑动了下,“她被她婆婆赶出来了,现在在镇子上住着。”
“咋会这样?”
燕子忙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小宋,得麻烦你拐一趟,把钱捎给莺莺。”
有些事藏不住。
不如早日交代,宋敛接过钱,“不麻烦,我也住在镇子上,顺路。”
县城要比镇子上稍繁华一些,超市是三层楼的,二层卖服装,一层卖日用品,宋敛买了好些东西,身上的钱用的差不多了。
排队结账时,他在收银台的货架上看到了成人用品。
这种东西上一次出现是在宋敛二十一岁。
他出席别人的生日,在游艇派对上,举着香槟酒杯的女人走到他身边,用挤着的凶器蹭他的胳膊,随手将一只套塞进他的裤兜里,贴着他的耳朵吐气说:“我在包厢等你。”
话没说完,就被堂姐抓着头发拽开,迎头给了一巴掌,然后在人群中大喊,“这个小婊子是谁带来的,敢把注意打到宋敛身上,活腻了是吧?”
中州的上流圈子的人都是知道,宋敛跟他们不同,他是宋家最骄傲的孩子,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要是敢碰他,下场必然凄惨。
可这一次,是宋敛自己去沾染了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挑选了两盒丢进购物车中,似是想到了什么,退回去又拿了一盒。
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宾馆,走到一楼,熟悉的娇嗔声传进耳中,是楚莺,她靠在前台,与宾馆的老板聊得很开心,眼角是弯着的,笑很刺眼。
宋敛掌心缩了下,脚步只顿一秒,接着像是不认识这个女人似的,径直上了楼,她跟在后面,“你怎么去这么久啊,还买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拎着吧?”
“……怎么不说话?”
脚步还这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