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跑了小黑猫,霸占了刚才小黑猫窝着的位置,把人搂在怀里,听他绵长轻缓的呼吸声,如羽毛般挠着他的心尖,让他安心。
钟烈盯他看了好久。
凌晨十二点。
墙上的时钟每到这时都会敲上几声,
铜片被细棒拨动,声音清脆悦耳,和着窗外海风一同催人入眠,
钟烈想,他原本还在生这个人的气。
回来的路上还在琢磨怎么治治这人软硬不吃的冷血性子,却没想到一进家门,看见桌上的几盘残羹剩饭,他的心理防线就被攻破了。
苏清轻飘飘的一句‘我生气了’,就把他乱七八糟的情绪灭得一干二净,让他满心只剩下心疼和温柔。
时钟的最后一声落下,
窗帘被海风吹得鼓起,露出缝隙,给外面的皎洁月光留了空地。
“苏清,”钟烈放低声音:“明明是我生气,最后还要我哄你。你说你是不是越来越黏我?你这哪里能离得开我?”
怀里人又往他身边蹭了蹭,像是梦呓般嗯了一声。
带着鼻音,带些笑意。
钟烈垂眸看他,弯了下唇角。
次日,
苏宅内。
苏父捧着手机看直播录像,脸色被气得青白一阵。
这录像是公司里一个董事会成员发给他的,苏父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能认出来视频里的男人就是钟虚仁和谭谧。
视频内喧哗议论声吵人耳朵,他没太听清,直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上了场,压迫蛮横的镇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苏父这才明白,董事会里那个老狐狸为什么要给他发这个视频。
穿西装的高挑少年是钟虚仁的儿子,而钟虚仁的儿子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电话那边赫然就是他那个二儿子的声音!
是苏清!
“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你看看!我还以为他对钟虚仁没了心思,合着是去花心思勾搭钟虚仁的儿子了??”苏父气得脸色涨红,把手机甩给隔壁沙发上表情茫然的苏母,“苏清他像什么话!”
苏母拿起手机,悻悻问:“出什么事了?”
看完录像以后,苏母脸色难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父恨铁不成钢,“暂且不说钟烈是钟虚仁的儿子,暂且不说他以前对钟虚仁的那些龌龊心思!苏清他多大,那孩子多大?那孩子高中毕业了吗?”
“你别急,”苏母皱着眉,“我给他打电话。”
一个电话不通。
两个电话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