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我又岂会甘心。
“我的耐心不多。”薄止褣自顾自的说着,“不要让我失望,嗯?”
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在医院的这最后两天,是我思考的期限。
我低头思考。
薄止褣的姿势没变,仍然就这么撑在床边。
忽然——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一个激灵,就从这样的沉默里回过神。
对裴钊的记忆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就算裴钊没出声,单凭脚步声我都能认得出来的人是裴钊。
在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条件反射是顾不得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立刻推开薄止褣,翻身下床。
薄止褣也微微错愕了一下。
我的手第一次主动的牵住了薄止褣的手。
不是为了撒娇,不是为了亲昵,而是为了让这个人能最快速度的从病房内消失不见。
但偌大的病房,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洗手间。
我想也不想的,就把薄止褣推到了洗手间里,冷静而快速的交代:“在里面呆着,不要出来。”
薄止褣:“……”
我知道我命令薄止褣的行为显得很可笑,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办法。我不想让薄止褣和裴钊面对面的撞上。
只是一个我婆婆,就可以惊出一地的水花,更不用想,这个人要是裴钊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裴钊,可比我婆婆难对付的多。
更不用说,裴钊之前威胁我的话,还历历在目。
裴钊要我指证薄止褣,如果让裴钊抓到我和薄止褣的现行,可想而知,裴钊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根本赌不起。
而这样的反应,在薄止褣看来,就显得嘲讽的多。
我苦苦哀求着薄止褣:“我求求你,薄止褣,不要出来,求求你,不要让我的狼狈更雪上加霜,求求你?”
如果跪下来有用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但我已经没更多的时间了。
我敏锐的听觉已经听见裴钊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顾不得薄止褣的反应,快速的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除去祈祷薄止褣不要破坏我的计划,我没有别的办法。
甚至,在关门的瞬间,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远比死亡来的更让我惊恐。
而裴钊,也在第一时间,进入了病房。
甚至,他没敲门。
我迎面看向他,裴钊的眸光也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