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我问了自己千万次。siw
但是每一次给自己的答案,总是值得。
我这一生,在裴家的时候活的谦卑,因为我是从小寄养在裴家的小孤女,离开裴家的时候,我硬气一次,但是我知道,我在薄止褣的面前,我还是谦卑的。
这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谦卑。
因为生长的环境导致的,小心翼翼。
所以,我希望我将来的孩子,不要再像我这样,我会让他在阳光下自由奔跑,而非我,被层层枷锁给禁锢住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裴钊没再继续问我,“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我也没说话,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我很疲惫,可是我的大脑思维却格外的清晰,我没能睡得着。
裴钊离开了,病房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脑子混乱,最终我坐了起来,就这么一遍遍的刷着手机,想知道和薄止褣更多的消息,或者说,和那个孩子有关系更多的消息。
微信和百度里出现的薄止褣的孩子,都只是那一次,我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见的娱乐八卦,再没任何的提及。
呵呵——
我自嘲的笑了。
薄止褣是什么人,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公之于众,这无疑就是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极大的软肋。
我发现,我对薄止褣是了解的。
他再爱任何一个人,再喜欢任何一件物品,但是都抵不过对自己的爱。
薄止褣最爱的人,是自己。
在任何威胁到自己的利益面前,所有的人都可以被放下,不会再被提及。每个人都是他手心里的工具。
只是,他对他手中的工具,也分了三六九等。
我只不过是最末等,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而已。
我缓缓的闭了眼,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就在这样纷纷沉沉的混乱里,我不安的睡了过去,这期间,不时的醒来,看见的都是裴钊在病房内来回走动的声音。
他在和医生沟通。
他在准备我吃的东西。
他在给我盖被子,给我调整空调的温度。
甚至,在这样资源贫瘠的县城,裴钊仍然想办法给我包了一个单人的病房,避免我被任何人干扰到。
我不知道裴钊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就是裴钊说的赎罪。
裴钊是那个把我推下深渊的人,却又是在我进入下一个漩涡的时候再把我拉上来的人,我不可能无动于衷,但这样的感觉,也仅仅就是感激,而非曾经的爱情。
我和裴钊之间,早就有了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情况才真的稳定下来,不再出血,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好。这全程,裴钊都陪着我,寸步不离。
“我最后说一次,产妇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收到任何的刺激了,如果在收到任何的刺激,大罗神仙都不可能救的了她了。”医生再出院的时候,警告的看着我,对着裴钊说着,“她的情况不太稳定,在满36周以后,随时就要住院,准备剖腹产。还有这期间的产检,要一周来一次。”
“我知道了。”裴钊应着。
医生自然把裴钊当成了我的丈夫,忍不住开口训了几句,“你身为男人,何必和女人计较,你老婆怀着你的孩子,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一个女人愿意怀男人的孩子,几乎都是拿命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