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有意无意打量新同学,却没有上来攀谈的。
“盛夏对吧,欢迎你啊,以后就跟我混了,我叫辛筱禾。”辛筱禾自我介绍说。
“谢谢你,”盛夏问,“是哪个he呀?”
辛筱禾听她软绵绵的声音,声调也不由地降下来,“禾苗的禾鸭。”
盛夏:“真特别。”
“哪里特别鸭?”
盛夏短暂思考,说:“晨光下的禾苗,充满希望。”
辛筱禾笑了声,这新同学认真的模样有点逗趣,“不是早晨的晓,是竹字头的筱哦。”
“那更特别了,小竹子旁长出了禾苗,”盛夏说,“很坚韧。”
辛筱禾再也忍不住,瞬间丢了那捏不准的柔软语气,放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妈要是知道她随便翻字典找的两个字被你解释得这么有文化,一定会笑晕过去。”
说着还重重拍了一把盛夏的肩膀。
盛夏吃痛,不清楚自己的话是不是多余了,笑得有点勉强。
前桌男生听着两个女生毫无营养的对话,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嫌弃地看着辛筱禾,“辛筱禾,你可别欺负新同学!”
“瞎说什么屁话杨临宇!我们是在进行灵魂交流,你懂什么,美女的事少管!”辛筱禾完全撕了刚才温和柔软的皮囊,炮仗似的突突突。
男生两手投降,一副怕了怕了不愿纠缠的模样,转回去之前嘀咕了声:“你算哪门子美女……”
下一秒,辛筱禾的笔记本落在男生的后脑勺。
“啪”的一声,伴随着男生“唔”的一声痛呼,盛夏心脏突突跳。
同桌好像,有点暴躁。
晚修过了第一节,各科书籍也陆续分发完毕,盛夏前边和右边的座位还空着,但她确定都是有人的,因为发书的时候没落下这两个座位,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她右边就是那一列单独靠墙的座位,与她相隔一个走道。
前边的空桌还有同桌给整理整理,右边那桌堆得满满当当也无人理会,已经摇摇欲坠。
盛夏靠过去,伸手朝里拢了拢,不想书皮太滑,不碰还能保持微妙平衡,一碰就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这动静在熙攘的教室没引起很大注意,盛夏却像是做错事一般慌了神,她连忙收拣起来,怕再掉了,就按照大小厚度堆好。
辛筱禾刚才向盛夏普及了附中的一些事,口干舌燥趴着睡了,这会儿被书籍掉落的声音吵醒,睁眼就看到女孩认认真真一本一本排布书籍,强迫症一般把书角也都掐得整整齐齐,灯光照着她白皙的脸颊,绒毛在光里跳跃,细密又柔软。
“这什么乖乖啊?”辛筱禾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
张澍和侯骏岐从后门大步流星进了教室,却见座位边上站着一位熟悉,可站在这个班里却陌生的女孩,两人皆是脚步一顿。
侯骏岐甚至后退到走廊外确认了一遍班级门牌:“三年级六班,没错啊……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