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少年终是忍耐不住,微微将酒樽一放,将目看向陈珩,拱手道:
“听说陈兄曾在大庭广众下斗败过司马权通和一众世族中人,大大扬了我等宗派弟子的威风,被上宗长老嘉许为‘斗法胜’?”
“不知这位是?”
“和满子!”
青衣少年按剑起身,目光炯炯:
“陈兄虽是在那所谓的壶觞法会出了偌大风头,但那终究只是气兵演法,非真正手段!恕我直言,和某却不信有人在杀败十数同境修士后,还能惊得两位炼师不敢上前,我也同阴鹤、嵇月潭打过交道,那两位倒也不是蠢物。
想来,陈兄也应是用了些外物手段罢?”
陈珩闻言后一笑道:
“和兄的意思,是欲试一试我的手段?”
“自然!我为了守住这口水火井,可谓出生入死,眼看便是到了功成之日,陈兄却忽来横插一手,我知晓这是几位师兄的意思,可若不能亲手试试陈兄斤两,和某却是不甘心!”
这言语中战意轩昂,汹汹逼来。
虽是知晓和满子的脾性甚是执拗,惯常是不肯服人的。
但见他三言两语间,便将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和睦气氛给撕开,分毫不留情面。
无论沈洺还是赤眉道人脸上。
皆是隐约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那便请罢。”
陈珩淡淡道。
这答复甚是干脆,倒是令和满子不禁多看了陈珩一眼,却也并不客气。
手一翻,腰间的一口湛蓝飞剑便发出尖利的啸鸣声音,当即腾空而起,直刺向陈珩左臂!
和满子话语虽不留情面。
出手时候,倒是收了三分锐意,留有余地。
这世间之事,大多耳听为虚,眼见方实。
似和满子这类人,总要目睹个真切,才肯心服口服。
而陈珩看他这副作态,微微一笑,骈指点去,阿鼻剑便从袖中闪出,将之当空格住。
两剑一撞,谁也不肯让谁,当即就爆开一声刺耳尖响!
寒芒飙射四散,让几个离得稍近的弟子皆神色微动,心神颤了颤。
两剑你来我往,皆是选了以快打快之法。
不过片刻功夫,就交斩了不下百十次,如若疾风骤雨一般,叫人目不暇接!
和满子见自家法剑无法轻易突破阻隔,刚欲掐个法决,另施他术。
这个念头才方在脑中生起。
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赤光倏尔摆脱了纠缠。
不过眨眼功夫,就已欺身进入了身周丈许!
和满子吃了一惊,但反应却分毫不慢,对袭来的阿鼻剑不管不顾,默诵几句法决,从胸窍中逼出一股碧火来。
此火一现,刹时间就狠狠一涨,化成一圈火罩,将阿鼻剑弹飞!
“怎么如此?”
虽是眼前危局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