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到圣诞节,陆廷镇脱了西装外套进房,看到章之微仍脱了鞋趴在沙发上读书,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问:“楼下等着的那傻小子是谁?”
章之微读到头昏脑胀,完全不记得谁在下面,心不在焉:“不知道,大概是来讨东西吃的吧。”
陆廷镇笑:“你对自己的每个追求者都这样狠心?”
章之微将挡住脸的书往下移,看他:“我只对陆叔叔好心。”
这样的话并不能令冰山动容,陆廷镇泰然自若,低头看捡起的纸张:“我倒希望你狠心。”
章之微不开心了,她蹭地一下站起来,一言不发,将书倒扣桌上,转身便走。
陆廷镇拉她手腕:“做什么?”
“不做什么,”章之微说,“陆叔叔叫我狠心嘛,那我去找下面那人,问他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陆廷镇扯住她手腕往自己身边带,斥责:“胡闹。”
章之微眼圈一红,她伸手,勾住脖颈,脸贴他胸前衬衫,泪登时落下,可可怜怜。
陆廷镇巍然不动,唯血液流。
章之微方才还气焰嚣张,现如今委委屈屈,仰脸,腮上挂一滴泪。
她努力踮脚去触他下颌线,软语柔声:“我哪敢胡闹,陆叔叔,您多疼我嘛。”
第6章沉浸砗磲佛珠
人人都怕陆廷镇,章之微不怕。
章之微的学校是他选,房间是他挑,她人生中用的第一个卫生巾是他递过来,她不能了解陆廷镇的情绪,但她知对方不会害她。
可陆廷镇并不若她爱他那样喜欢她。
章之微又委屈又期许,陈妈在厨房中炖汤,她年纪大了,耳朵不如之前灵光。章之微腮上挂泪,直戳戳地讲:“陆老板想给你挑妻子呢。”
陆廷镇握住她手,未置可否:“不是已经被你吓走?”
他掌心发硬,硌得章之微有些手痛。章之微心里发酸,又听陆廷镇说:“好了,别闹脾气,过些时日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章之微仰脸看他,问:“是陆叔叔带侄女,还是你带小女友?”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倔,只要陆廷镇不依不点头,她就一个劲儿地和他耗下去。
陈妈在煮汤,煨出来的香气慢慢地扩散出,马上是圣诞节,窗子开着,隐约能听到有人在放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