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馆的路上秦正一直没说话,看上去很是挫败,陆嘉音指了指洗手间:“你去车里稍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秦正心不在焉,蔫耷耷应了一声:“哦,那好。”
外面又热又晒,陆嘉音打开水龙头,撩起水随便洗了洗脸,用纸巾擦着指尖上的水一路走到停车场。
再抬头眼,陆嘉音的脚步顿了一刹。
秦正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旁看向她,目光有些躲闪,手里紧紧握着一团沾了红色的纸。
陆嘉音随手把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没事儿,车上粘了脏东西。”秦正说着又胡乱擦了两下车窗,退出来时动作匆忙,撞在倒车镜上闷哼一声,却执着地把手里的垃圾一股脑塞进垃圾桶才开口,“咱们现在就、就回程吗?”
“嗯。”
陆嘉音没留意秦正的慌乱,她心里算计着时间,回学校还能去图书馆上个自习。
停车场是南北朝向,夕照日透过车窗把汽车内饰烤得温热,陆嘉音拉过安全带卡进卡扣里,安全带上也带着温度。
她忽而想到酒吧后街,那只抚上她腰侧的手。
车子驶出停车场,窗外某辆耀眼的跑车在不断后退的景物中一闪而过,滑过一道亮蓝色。
陆嘉音翻着讲义的指尖微滞,看向窗外,瞥见车窗上的一点可疑红色。
英文“l”?
像是蛋糕上那种花体字。
“车窗沾了什么?”陆嘉音状似不经意问道。
“没、没关系,我回去会洗车,已经、已经擦掉了。”秦正耳朵通红,却并不细说。
陆嘉音没说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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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回来后,日子还跟以往一样。
在学校上课或者自习,晚上去旧房子酒吧做兼职调酒师。
秦正自晋城回来就没再出现过,小金颇为可惜,好几次“质问”陆嘉音是不是欺负小螃蟹了。
陆嘉音每次都淡淡一笑,也不做解释。
直到某个傍晚,陆嘉音去酒吧时突发奇想,走了后门那条小路,迈进路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视线里油腻的中年男人正揽着一个少女站在某家夜店的后门里,少女穿着附近中学的校服,中年男人的手不断往少女的衣领深处探。
陆嘉音停下脚步,突然一阵恶心,她按着胸口迅速退出后街,拨了举报电话。
天堂街的任何一家酒吧、夜店都明令禁止未成年人进入。
陆嘉音打过电话,靠在墙边,强压下胃里的不适,走正街进了旧房子酒吧。
酒吧里冷气开得很足,伴着欧美轻音乐和酒香。
小金听见风铃声,热情地挥着餐巾给陆嘉音抛了个眉眼:“康忙北鼻,喝一杯吗?”
陆嘉音极淡地笑了一下:“我去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