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蜜打了个寒战:“我……我没干什么……”
他却眸色沉暗下来,如暴雨来袭。
倏忽,将她手腕一捉,狠狠拉过来!
她撞到他怀里,嗅到他风雨欲来的冰冷气息,重生后,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二叔……”
声音带着几分娇软,绵柔,想灭掉他此刻的脾气。
可他周身的冷冽并没被她消融:“你想摘下我的面具。”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摘下来……”她只能承认。
他就这么冷冽如冰地盯着她,拽着她手腕的指腹丝毫不见松,反而越来越紧,吐出来的每个字也都叫人背后发冷:
“你的好奇心,实在过了头。”
苏蜜也知道自己趁他睡觉,摘他的面具,会引来他的大怒。
他从洗澡到睡觉,都不曾卸下面具,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她怀疑他同意与自己分卧室睡,可能都是因为为了保护自己的脸不被人看到。
前世,他在换衣服时,华园一个做了十几年的老佣人不小心闯了进来,甚至还被他当场大发脾气,直接开除,永不录用。
无论那老佣人怎么痛哭,求情,都没用。
在保护隐私这方面,他向来冷酷无情,决不通融的。
此刻的她,直接就拔了他的老虎胡子——
不做点儿什么,怕是很难收场了。
苏蜜暗中使劲儿掐了自己大腿最嫩的肉一下,逼红了眼眶,颤巍巍的声音就像风中的娇花儿,垂下额:
“二叔……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奇。我没摘下来…我错了。”
妈呀,上班靠演技,下班还要拼演技。
太累了。
说罢,眼泪珠子一连串儿地滑落下来。
又擦了一把。
空气静默了几秒,终于,听见霍慎修的声音响起来:
“下不为例。”
苏蜜吁了口气,抬起头,频频点头:“嗯!”
这一点,泪珠儿又滚下来。
叫人怜惜无比。
他正看着她哭花了的小猫似的脏脸,心里就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点刺痛,又有点瘙痒,抬起指腹便冷冷擦去她脸上的残泪:
“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至于哭成这样?
“你不打人不骂人的样子就能把人吓死了。”
“行了,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