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妇人的回答却不一样了,“我小腹疼痛,还腰疼,全身都不舒服,没力气,不想动。小大夫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玖细细感受着指下的脉搏,又问道:“平时癸水量大吗?这样子多久了?”
妇人做贼似的两边看看,祈求的望着顾玖,“咱们去旁边问行吗?保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顾玖也没为难她,两人一起去旁边蹲着,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话。
顾玖站起来,重新走回桌案前,提笔写医案。
陈医令无奈的摇摇头,他哪能看不出妇人的打的什么主意,她就是压根不想让男大夫看,所以故意瞎说症状。
叹了口气,算了,这年头女人不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看到顾玖提笔写脉案,忍不住道:“要不,你来口述,我帮你写?”
实在是,昨日看了顾玖的脉案,患者的脉象、问诊结果、面诊结果、病因形成、患病时间,以及处置的几种方法,如果行针,走的是哪条经络,开方子或用经方,或自己配伍,方方面面,记载的那叫一个详细。
这脉案若收藏在医署,就是最佳的学习资料。
关键是,处置的完全没毛病,让他来处理,也不会更好,而且对于有些患者的处理,因为有针灸加持,比他还要高明。
关键是,他写了大半辈子脉案,因为成竹在胸,脉案记录的都简单,相比起来,顾玖的脉案从发病的原因,到外在的表象,一目了然,更利于教学。
但是----那字真的很难看懂啊!
顾玖被谢湛打击多了,了然的看看陈医令,“嫌我字丑是吧?那行,您来。”
想了想又道:“我家里有个姐姐,平日是我的助手,明日可以让我姐姐过来吗?”
在医署写的脉案是要留在医署的,她自己还想留一份,供以后查阅。傅蓉娘来了的话,不光可以帮她抄录医案,还可以打打下手,例如煮针什么的。
陈医令把自己桌上的纸张铺好,蘸上墨汁,应承道:“行啊,没问题。”
只要顾玖愿意留下来,她就是带上十个八个丫鬟也行。
陈医令示意顾玖可以开始了,那妇人却突然道:“等等,小大夫啊,能不能等我走了再写?实在是,实在是……”
妇人满脸为难,想起刚才顾玖问她的那些话,什么房事疼不疼啊,带下的颜色啊,有没有味道,多久洗一次下体,房事多久一次等,还交代她,这病就是房事频繁、不讲究卫生引起的,让她房事千万不能太频繁,下面要保持干净等等,她都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两人还打算当着她的面再复述一遍,还要记录在纸上,她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医令了然的点点头,“那就先抓药吧!”
妇人再次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听我们村的张大郎说,这位小大夫只需要扎一针就能把病治好,能不能也给我扎一针?”
这样就不用花钱买药了。
陈医令无语了,原本他以为今日多了几个妇人,是因为医署有了女大夫,原来是因为大家以为只需要针灸就能治好病,为省俩钱来的。
以前医署的先生都不善针灸科,今后九娘在的话,还得明确一下针灸的费用。
可以少收,不能不收。像昨天一针治好的病人只是少数,多数针灸都需要好多天,甚至几个月,总不能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