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闹着玩呢……”
“是啊是啊……你看我俩感情挺好的,就瞎闹呢。”
“本宫怎么刚才看你俩不像是感情好的样子?”骆凤一手握住鞭柄一手握住鞭稍,皮笑肉不笑地崩了一下,鞭子发出啪的一响,吓得那两人一哆嗦。
“不不不,真是感情好,所以才搂在一块儿是吧!”说话这人狂给另一人挤眼,那人收到他的暗示,两人面对同样的危机在短时间里难得达成了共识。
“是是!就像这样,真不是打架!”那人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还主动还原了一下刚才的姿势,只不过变扭打为搂抱,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感情好……”骆凤心略微抬起下巴打量着他二人。
那两人被她盯得发毛,讪笑着说:“是啊是啊!嘿嘿、嘿嘿……”
“啊……还喜欢笑。”骆凤心点了点头:“那你俩就在这儿抱好了笑到天黑,一刻也不许停!”
那两人同时僵住了脸,本来就是对头,为了求生勉强合作一下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一直抱着尬笑,这他们做不到啊!!!
“不是,皇姐,现在才还不到午时,笑到天黑也太累了吧……”一人试图讨价还价。
“嫌累是吧?”骆凤心冷笑一声,“那本宫给你找个不累的活。”
说罢她转头问被这一幕惊呆了的那个小捕快道:“按律在城内滋事斗殴怎么判?”
换了个油滑老道有经验的捕快这时候就会推说不知道,反正捕快只负责抓人,断案是官老爷们负责的,可是这小捕快到底年轻,根据当差这段时日见过的案件老实说道:“视其情节严重,若是没造成伤亡的,收入牢房关押三到五日。”
“那聚众斗殴呢?”
“关押十五到一月不等。”
先前试图让骆凤心罚轻一点儿那人瞬间变了脸色,马上要过年了,关押十五日那不就到年后了?!
他们这些二世祖们官府都不怕,就怕自家长辈动家法,要是一关关到年后,可不就得惊动家里的长辈么?到时候牢里关完回家关,牢里那些狱卒们不敢得罪他们,日子还能凑合,等回了家挨一顿打再罚跪祠堂日,人都得去半条命,搞不好之后还得被罚在家禁足个月。
“他自己选的,嫌笑到晚上太累。把他带走,让他去牢里好好歇着。”骆凤心看向那小捕快冷着脸道,“还有,告诉你们长官,好好按律办事,别整天琢磨些有的没有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
那名捕快应下,把人绑了带着一众兄弟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有骆凤心镇着,家仆们不敢上前阻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主人就这么被捕快带走。
走了一个,现场还剩一个。骆凤心视线转到他身上,那人一刻不敢停,马上开始“哈哈哈哈”地笑起来,就是那张脸可跟他的“哈哈哈哈”一点也不匹配,难过地像哭丧一样。
“怎么,不情愿么,笑这么难看?”骆凤心挽起鞭子,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
那人笔直站好,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来,生怕惹这会阎王不高兴了会再想出什么更新奇可怕的惩罚手段,连声道:“没有,情愿!高兴!发自肺腑的!哈!哈!哈!哈!”
骆凤心这下才终于满意了,回身走向自己的马车,还不忘跟刚才被带走那人的家仆们说:“看好他,让他笑到天黑,一刻钟都不许少知道吗?不然你们主人回头知道他蹲了大牢,他的对头还没笑够时间,出来肯定抽你们。”
车上,乔琬咬着手指看着这一切,心里疯狂“啊啊啊啊”。一会儿阿凤这也太帅了吧!一会儿卧槽这也可以?看到后来已经找不到语言表达她的心情,只好大力揪了一把毯子上的毛毛。
“我怎么觉得她比以前坏水更多了?”乔琬跟小白啧啧感叹。
“这叫近墨者黑,反省一下你自己好么?”
“我怎么了?”乔琬拒不承认,“我这么善良,你看我都只想看个热闹,连报官都没想呢。”
她俩正说着话,骆凤心掀开车帘上了车。
“热闹瞧够了?”骆凤心黑着脸问。
换做是一年前,乔琬说不得就要怂一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要还摸不清骆凤心的脾性,她就不用再在这个世界混了。
“热闹哪有你好瞧,你最好看啦!”乔琬说着就在骆凤心嘴角亲了一下,从前她为了吃口饭被逼着拍骆凤心马屁,委屈到爆,现在各种彩虹屁张口就来,厚脸皮的程度随着两人之间感情渐深而日益增长。
再说吹自己老婆怎么啦?又不丢人!
果然这一句彩虹屁拍得骆凤心消了气,她瞪眼警告了一下乔琬,吩咐车夫可以走了。
车夫重新抖了缰绳,驾着马车往京城的公主府走去。昔日公主府里的奴仆大半跟骆凤心去了岷州,这次骆凤心只带了一少部分回来,因此府里显得比一年前更冷清了。
永安王夫妇似乎早料到如此,一早便派了人送了窗花剪纸来,顺便帮着一起糊花窗贴年画。骆凤心让人送了些回礼去,一道带话说等明日进宫见了皇上便去他们府上拜访。
第二天早上,乔琬跟骆凤心早早起来。桃子给乔琬梳了个堕马髻,点缀上红珊瑚钿花,斜侧插上一支赤金五彩蝶流苏钗,搭配上一身缕金百蝶穿花银红裙,外罩一件狐裘小白袄,看着娇俏可人。而骆凤心则梳了一个双刀髻,穿了绯色金银丝鸾鸟绣纹朝服,比平时穿素装时更显得艳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