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小白仍按照乔琬的指示于梦境中骚扰着定南王,接连不断梦见自己的死状让定南王整个人看起来阴郁了许多。
“可以。”乔琬点点头,又问道,“草人在何处?”
定南王冲侍卫抬了下下巴,侍卫将一草人抬到他俩面前。
草人身高体型与余知远大致相同,躯干上还套了一件余知远穿过的衣服,被束在一根八尺多长的木棍上。木棍下面连着底座,可以让木棍跟草人垂直与地面立着。
乔琬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对定南王道:“如今就差令郎之血了,无需太多,半碗即可。另外贫道的法器等一应行李还请王爷还来。”
定南王没有马上回应乔琬的话,而是问她道:“道长准备何时做法?”
“明日申时。”乔琬回答。
“那么本王明日未时取了血再请道长过来。”定南王说罢让人去取了乔琬师徒三人的行李还给她们,并送她们回房。
乔琬回到房间打开行李,囊中的物品明显被人翻过了,好在她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还在,检查的人应该只是倒了部分出来试过毒,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一夜无话,三月二十日午后,定南王再次派人来请了她,相见的地点仍旧是在湖边。
“这是小儿的血,请道长拿去用吧。”
乔琬从侍卫手中接过碗,刚要往草人身上涂抹,余光瞥见了定南王的神色,忽然心头一动,停下来对定南王道:“此血并非令郎之血,王爷何故戏弄贫道?”
定南王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哈哈一笑,可眼神却是那时没有的阴冷。
“本王听说了那么多关于道长的神通,便想要亲眼见识一下,一点小玩笑,道长不要放在心上。来人,将远儿的血呈上来。”
一名侍卫离开去传话,不久一名家仆端着盘子上前来,盘子上呈着一只碗,碗中仍是红红的鲜血,看颜色应是刚取没多久。
光凭这样一碗血哪里看得出主人是谁,而定南王那边被识破过一次以后这次脸上已是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了。
只能赌一把,定南王如此多疑,刚才又承认得如此轻巧,应当不会只有一次试探。
“贫道以为司命星君为父不惜冒犯天条,王爷作为父亲不说感其恩德,也该尽力相救才是,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贫道?若是贫道大意之下未曾察觉,届时做法失败,天将降神罚于司命星君真身,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他不得了!”
乔琬勃然作色,那是一个被冒犯之人应有的反应。
定南王不做声直盯着她瞧,乔琬丝毫不惧地与定南王对视。
半晌,定南王阖上眼眸,对手下打了个手势。手下领命而去,这一次带上来的不再是一碗血,而是连着被子一起被裹在步辇上的余知远。
余知远面色如常,只是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