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过茶几长的打火机点上一根香烟,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两下,然后叫了她一声。
佳明抬头,被他一把抓到怀里。
过年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一提到回国,佳明条件反射地想要逃开这个话题。
男人的手指插进她的发烧,嘴唇微张着朝上喷出一口白烟:我可以带你见见我的家人,然后。。。
不好吧。佳明赶紧道,男人话语一滞。
佳明爬起来,神情有些忐忑,他们刚在一起,见家长意味着什么谁都懂,到底还是太早了。
龚彻没有为难她,捏过她的脸吻一下: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边会觉得孤单。
佳明摸摸他的唇,这里很柔软:你回去多长时间呢?
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要一个月。
没事的,这两年我不都一个人过么,挺好的。
龚彻非回去不可,他不像她是孤家寡人,背后的家庭已经庞大的家族关系,不容他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甩拖责任。
话是那么说,等人真的走了,佳明一个人住在宽敞明净的大公寓里,整日似乎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于是开始着手准备次年的寻找工作。
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声音从大洋彼岸远远渡来,询问她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
佳明这时总会觉得自己很幸运,是被上帝祝福过的女人。
除夕前两天的下午时分,她正在煮咖啡,手机忽然在流理台上震动,她过去顺手就接了起来:今天不忙么。
听筒那面寂静一片,只有隐隐发出兹兹的电流声,仿佛随时都会掐断。
佳明奇怪地拿开,看了看上面的号码,随即像是被人撞到地上,差点拿不稳手机。
她屏息着小心着把手机拿到耳边,沈炼清冽淡漠的声音传来:姐,是我。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像是有只手卡在喉咙上,佳明清理两声,微笑着回道:跟一个朋友,你在哪里呢,现在是不是预备过年了?
对方回复地很慢。
佳明几乎可以看到沈炼冰冷的眉梢,要几度克制才能不问她,是什么朋友,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跟你到朋友的什么程度了。
如果换一个恋爱对象,佳明会选择告诉他。
可是跟她恋爱的是龚彻,龚彻跟沈炼,关系极度恶劣。
佳明不想刺激他,在他看来,这大概算是一次惊天动地的背叛。
然而沈炼的反应大出她所料,腔调平稳,仿佛早过了需要用极端的方式来处理问题的时期。
周老师让我去他家过,可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不等佳明接话,他轻笑一声:你别担心我,酒店里什么都有,还清净。
除了没有你,一切都很好。
大家圣诞节快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