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铮然几声,江恶剑蓦地抬剑隔挡,眼看另有一道来不及扫落,干脆扯起林厌紧缚的上身,猝然向后数尺。
“你认识我?”
顾不得理会周遭瞬时绷紧的视线,江恶剑迫不及待问道。
他对他毫无印象,可这人看他的目光分明饱含疮痍,且不像是伪装,为什么?
“公子小心,他很可能是敕风堂派来的奸细,不可听他花言巧语。”
萧临危不发一言地看着他们,像也在审视林厌见到江恶剑后的反应,玄蓟不由出声提醒。
敕风堂?
江恶剑闻言转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司韶令则正紧盯林厌的双眸。
因为林厌这般被江恶剑扯起,眼神始终下意识胶着的,仍是江恶剑耳际的铜钱。
却以为司韶令看的是林厌,江恶剑故意将林厌的脸挡了挡,撇嘴冲玄蓟道:“我夫人都亲自来了,会派这么个小坤奴去偷?”
“……”应是对江恶剑极为顺口的“夫人”微有疑惑,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玄蓟语气复杂地解释道,“或许是他在此引走我等注意,好让这坤奴趁机择其他路线携物逃离,若非王上英明,现在已被他得手了。”
“王上,”说着,玄蓟又凝重转向萧临危,“不论丹引有无关联,敕风堂向来与我们水火不容,真的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江恶剑不禁也心下微有紧张地注视着萧临危的脸色,生怕他反悔,司韶令还是免不了一番恶战才可脱身。
不料他面前的林厌此时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极低,却意外的犹如雷击,直劈入江恶剑毫无防备的空泛心底。
“你是……江慈剑……”只听林厌又豁出一切般哽咽说道,“你,你说过……可以娶我……求求你……不要再抛弃我……”
“……”
他此话一出口,不止江恶剑倏然变了脸,连同萧临危也是眸色暗了暗,挺拔凉薄的鼻底无声冷嗤,脸上更深邃不已。
遑论是此刻忽意识到林厌究竟是何人的司韶令。
而强行压下“江慈剑”三字在心中掀起的轩然冲击,江恶剑想起自己那柄“慈剑”的同时,忍不住也对林厌突兀的后半句产生质疑。
“你到底是谁?什么意思——”
“我知道,”眼看江恶剑震惊过后紧皱的眉头,林厌颤声一笑,“我早就肮脏下贱,我不奢求你其他的。”
“只求你……再救救我……”
说话间,见江恶剑手上力道稍减,林厌又忽地跪了下去。
“只要让我活着……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因双臂反绑,他仅能以头抵着江恶剑,一边呢喃乞求着,一边努力绷直纤瘦的上身,众目睽睽下,仰头朝江恶剑腿间凑去。
身为坤奴,自然见惯了情欲之事,早在看到江恶剑的第一眼,林厌便知晓他极力克制的腰腹内,正经受着怎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