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疑,话虽难听,但还是决定放他离开。
厉云埃略有意外地看着他,似乎也没料到以萧临危刚才的怒意,会真的轻易松了口。
便没有丝毫犹豫,厉云埃催促正要再开口的尉迟骁道:“你走吧。”
谁知尉迟骁转头一脸坚定:“我不能走!”
“……”萧临危眸底仅有的一丝温度又没了。
“我要带你一起走。”
尤其,尉迟骁这又一句话斩钉截铁地落下,整个帐内犹如冰窟,连江子温也好似感受到了不同寻常,无意识地从榻上捡回她几日来遗落的破布,抱在怀里反复揉搓着。
而这次不等萧临危开口,厉云埃率先说道:“别胡闹了,我不会同你走。”
奈何尉迟骁只以为他是顾及身份,更心疼不已:“你不用怕他,这次我保护你,我,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些蛮人手里受委屈!”
尉迟骁这一番话说得动情,显然想起了厉云埃被掳来北州的幼时经历。
他还记得厉云埃被接回南隗时黑黑瘦瘦,身上遍是同龄人无法想象的伤痕,隔了很久才又像个人样。
本以为厉云埃成了北州王妃,至少不会再被看轻,却突然听说他原来一直不得萧临危的宠,三番两次被打入“冷宫”,如今连命都要没了,他便再也忍不住地赶来。
“尉迟骁,”而不止面色已然铁青的萧临危,厉云埃也微微皱眉,又开口道,“我并不是你想象的——”
“我知道,你手脚不如常人,可却比大多数人都要坚强,并不是我想的那般脆弱。但,但我还是很心疼你!”
“……”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
只见尉迟骁越说越无法压抑埋藏多年的情愫,脸上激动又羞怯的泛红,声音都有些颤抖。
“厉云埃,虽然从小到大,你都只把我当做好兄弟,但……但我从分化为天乾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此生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
“……”
江恶剑原本因江子温骤变的态度仍神色恍惚,闻言竟也是一僵,还未完全理解尉迟骁的话,已脊背发凉。
“我只是想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想等你也分化……”
而仿若没有感受到周遭凝固的空气,尉迟骁一鼓作气地继续道。
“且我也想过了,你若分化为地坤,我便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只护你一人。若你是天乾或和元,那我……我也可以……”
“只要你愿意,我是夫还是妻,都可以随你……”
尉迟骁把自己说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了一阵,急忙又道:“可是都怪我犹豫不决,他以圣旨胁迫你的时候也没能阻拦,让你这半年平白吃了这么多苦!”
“所以我现在既然敢独自闯来,就一定要救你出去,哪怕死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