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叫了近半个时辰。
见江恶剑出来,悉数打量着江恶剑多少仍显疲软的双腿,无不目光饱含深意。
回想自己和司韶令之间的传言,江恶剑干脆不加掩饰地活动几下用力过猛的腰,一边眼底噙笑地回望过去,一边施以轻功离开。
这些内卫当然不知道他是何时从神门跑了回来,但既然“神使”已经来过,似与司韶令有些争执,他们只当江恶剑是偷偷跑出,“神使”讨人未果,才不得不愤然离去。
“小师父——”
而江恶剑一路飞驰,也没什么其余地方可逃,一头扎入无归的住处,却话音未落,意外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方才没有回来,又去办其他事了?
仅是一愣,江恶剑暂时顾不得他的去处,急忙合上门,不久前穿妥的衣物再度被他窸窸窣窣地扔了一地。
原是浑身实在湿腻难忍,尤其两腿间止不住的余下浊物,他没有寻常地坤的内腔,无法自行接收,只得努力流净了,仔细擦拭良久,才终于舒服了。
满鼻梅花冽香,每一寸皮肤依旧萦绕着司韶令的味道,江恶剑用力吸了两口,趁亵裤正晾起,就那么合着外袍躺在地上,稍微平复心间始终难以消散的悸动。
于是当无归推门进来时,入目便是随意仰躺在床下的江恶剑,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段日子他都与司韶令住在一起,更在司韶令的命令下,每日睡前被迫接受他所谓的“帮忙”,以至于江恶剑一直胆战心惊,忍不住惦记着司韶令是否看出了他的身份,就算难得的二人同眠,反而并没有睡得十分踏实。
眼下终得以相认,虽说对司韶令接下来的兴师问罪心存忐忑,但睡意上头,竟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傍晚,连无归进来也没能让他立刻清醒。
是腹中过于热烈的饥饿感催醒了他。
江恶剑睁眼时下意识嗅一口,竟满屋令人垂涎欲滴的饭香,他眼神微露茫然,低头又见身上不知何时已搭了层薄薄的被子,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江寨。
“睡醒了。”
闻言一怔,好在无归的声音与萧夙心差别甚大,江恶剑又清明些许。
他抬头望去,看到此刻的无归背对着他,正将身旁食盒内的最后一道菜摆放于桌上。
敕风堂的饭食向来有专门的东厨负责,所有人可按照级别领取,级别越高,自然越是丰盛。
江恶剑忙不迭起身,惊觉身下一阵凉飕飕,一个箭步蹿去窗口穿回已晾干的亵裤,一边束紧外袍一边回头,不经意朝桌上一瞄,顿时又愣住。
鹅鸭排蒸、炙兔、羊头签、荔枝腰子、鹌子羹……
“这么丰盛?”还有几道叫不出名字,一看便做得精细美味,江恶剑惊讶道。
无归从来不怎么吃这些过于油腻的肉菜,尽管身为鬼门右使,地位仅次于司韶令,却每回只如最低等的侍使般领些清淡小菜。
为何今日如此大方?
转念一想,江恶剑不太好意思地坐下:“小师父实在客气了——”
而无归此刻已摘下脸上遮挡,利落扎紧的发髻下一双眉目如墨,却紧接着道:“并非专门做给你,只是些余下的,你不必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