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珏。
那一条曾在南隗无意识下咬伤萧临危的凛黑蛇蛊。
它自小被萧临危养在身边,已有二十多载,萧临危并未处置它,但也从那之后不再允它靠近。
完全想不到,它那日也在。
而它明显也感受得到萧临危的不信任以及后来每见到它时的莫名退避,哪怕受了伤,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萧临危面前现身。
直至此事暴露后,萧临危又亲自将它召回。
日间倒是又可以随萧临危左右,可惜一到夜里,就要被派去守护江子温。
“师父!成了!”
一进炼丹司山门,司韶令就听见极为熟悉的叫嚷。
陶恣手捧一盏竹香炉,正兴高采烈递给祁九坤身旁无声端坐的老妇人。
自祁九坤这次来到北州,这位老妇人与他始终不离,因药理不如祁九坤精通,倒也不怎么帮忙,只一言不发干坐着,直至太阳下山,便一刻不容多待,径直将祁九坤带走。
至于陶恣,拜师后无疑也一路跟至北州,同样天天蹲在炼丹司,每日除了继续练习司韶令曾教过的“狗喘气”,又多一项任务——打香篆。
日复一日的打。
对于他这一向毛躁的性子来说,着实是痛不欲生,尤其他两只手腕虽然早就康复,但紧张时难免仍有不稳,一不小心便将香粉撒得到处都是。
可惜老妇人吩咐过,想要习练《清心曲》,必须先将这香篆打得直到她满意为止。
这一打,就是半年。
连仍是鬼士的陶梧都学会了,且比他打得干净细致。
他不服气,声称陶梧原本就心灵手巧,指名称江恶剑定不如他。
哪知江恶剑不过看了两眼,看似粗暴钝拙的双手仅用须臾功夫,将香篆打得比陶梧还要整洁。
他终是大受打击地沉下了心。
而这几日陶梧也和江恶剑一样处于昏睡,陶恣一个人竟难得的平心静气,只见他兴奋伸到老妇人眼底的情景破天荒齐崭。
底灰平整,篆形匀实,云烟缭绕下,小猴抱桃的纹印细腻乖巧,无一丁点的香粉漏在篆外。
老妇人垂眸打量片刻,果然微微抬手。
在陶恣忙不迭腾出的一手掌心写下两个字。
——可以。
陶恣立刻乐得咧嘴:“那师父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