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瞥了眼那边正要上车的沈之砚,拉她同乘,进了马车才道:“阿修跟我说的。”
阮柔一愣,半晌,轻轻哦了一声。
翟天修欲寻梁泽报仇,因此派人留意梁二娘,倒也说得通,他会给阮桑通风报信,仅从这点来看,阮柔觉得,他对阮家还是存着善意的。
想起先前沈之砚的话,她问阮桑,“付轶与裴相是否相熟?”
“裴相?”阮桑纳罕,“付轶那么个小官儿,哪儿来的机会攀附首辅大人,要是有这门路,早飞黄腾达了,用得着铤而走险去倒卖私盐?”
阮柔知她这话不假,付轶在外面的事,阮桑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
但沈之砚的意思,显然是疑心裴相有意构陷爹爹,这又是为何?
她正冥思苦想,听得阮桑问:“倒是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阮柔支吾,“临时起意,在城外庄子上住了几日。”
“那也该给家里知会一声,你还不知道,吕嬷嬷急得什么似的,听说你婆母生了好大的气,小心回去有你受的。”
阮桑这会儿算是体会到身无家累的轻松,提点一句,斜眼打量妹子。
“那天从你家出来,刚好碰见阿修,我跟他说了你的事,他当时就说,你定是被沈之砚关起来了。”
阮柔眼神遮掩,叹道:“原来是你搞出来的。”
“怎么?”阮桑一下就听出问题,“沈之砚真把你关起来了?”
“哎呀……没有,好端端的,他关我干什么呀。”
阮柔唉声叹气,到底是把翟天修去庄上劫她,结果跟沈之砚的人打起来,大略说了些。
阮桑听来,简直比茶楼里说书还要精彩,完了连声感慨,“看来你夫君对你,也算是情根深种呐。”
阮柔自嘲一笑,“根本就是些没影儿的事,我都跟阿修说清楚了,是沈之砚非要捕风捉影,他这人呐,如今我才算是看明白,真有点……”
有点儿什么,她却说不出口。
阮桑偏头凑过来瞧她,在那泛起红晕的颊上捏了一把,打趣道:“喏,少女怀春了。”
“哪有?”阮柔一把捂住脸。
“你夫君这人,表面看着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是冷冰冰的。”阮桑重申从前对沈之砚的看法,“如今照你这么说,果真性情偏激。”
妹子说不出口的,被她一语道破。
阮柔却又不乐意了,“也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的境遇……可凄惨了,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哟哟哟……”阮桑连声打断她,“女侠,我看你这怜贫惜弱的老毛病,怕是又犯了。”
阮柔打小,就有些仁心侠骨的情结在身上,许是话本看多了,常常幻想有朝一日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济贫扶弱,做个江湖上名号响当当的女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