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溪水忽然多了起来,一下子冲开枷锁,流上了岸。
“嗯……”
白墨一声闷哼。
秦妲己香汗淋漓,也出了动情的呻吟声,再看床单之上,已经有了点点红花。
显然之前秦妲己在自己不可描述之处下了些功夫,白墨却没有点破,就当这是头一回好了。
“我可以……我可以叫你相公吗?只在私下叫,若有旁人时,我还是会叫你老爷的,可以么?”
秦妲己紧紧地搂着白墨乍看之下略显柔弱,其实却结实又宽阔的脊背,目光清澈,语气轻柔,轻柔得令人心塞。
白墨点头,口中还是有些酒气:“当然可以。”
秦妲己幸福地笑了起来,她知道今夜之后,将会迎来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之后,春风乍进此屋中,春风又进此屋中,直至二人筋疲力尽,天空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白墨穿好衣衫,轻轻地将锦被给已然沉睡过去的秦妲己盖好。
走到院中之后,却现门口倚着一个人,那人浓妆艳抹,脸上还点了一颗媒婆痣,白墨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睁开眼睛,一看见白墨,便劈头盖脸的臭骂道:“卑鄙!无耻!下流!恶心!”
白墨无奈的耸了耸肩:“如何卑鄙无耻下流了?”
那人气呼呼道:“就是卑鄙无耻下流!你们这群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么?嫉妒了?那今晚我便去你房里,让你同她雨露均沾,一起飞天,岂不美哉?”
“呸!”
白墨嘿嘿一笑,转而放轻了语气:“你太傻了,就这么在门外呆了一夜么?别着凉了。”
那人又讽刺了一句:“你心真大。”
白墨回应道:“大得挺小的。”
“这叫什么话?”
“你猜?”
白墨忽然大笑起来,直到走出院门,仍旧余音不散,之后远远传来一句话:“你先把那媒婆妆洗了,省的吓人,之后来国雅派剑宗的比剑场中找我。——你来了,就别带老楚了。让他自己找吃的去吧。”
白墨再到比剑场,已经轻车熟路了,接引的小厮记住了他,没有阻拦也没有带路,这让白墨对剑宗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就是家么?
魏击果然已经在比剑场中练剑了。
这回他面前已经不再是木桩,而是真正的鱼,一排半人长的巨鲤吊在木架上,魏击沉腰屏气,倏然间斩出一刀,面前的巨鲤便被旋下一块肉去。
魏击垂头丧气的喃喃道:“两步之外挥刀剐鳞,比想象中难了太多。鱼鳞比白墨画得要小,又及不上树皮的硬度,太难了。又没有招式辅助,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能剐下鱼鳞是放得有度,能不伤鱼肉,则是收得有度,能剐下鱼鳞却不伤鱼肉,则收放自如矣。既然可以收放自如了,还要招式何用?”
白墨踱步走来,魏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墨继续道:“这是笨功夫,却可以直达化境,还不满意么?”
魏击沉默了一会儿,有气无力道:“满意。”
好像怕白墨误会什么,又连忙解释:“子殊(白墨的字),并非我不想去参与你的聘妾之礼,昨天我回家去看了看我爷爷,他病了。我父亲又不知为何突然得了朝廷的旨意,破天荒的分了三千兵马,领兵南下,吉凶未知,让我颇有一种时不我待之感,所以才急于求成,望君莫要介怀。”
白墨笑道:“我岂是那种心思狭隘之辈,自然不会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