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蓉想了想,道:“至少,能有其他人绝对无法办到的能力。”
柳如风伸出手。
他的手上好像冒着气一样,上面的空气有些扭曲,但萧芙蓉感受不到热量的存在。她试着将自己的手隔空置于其上,然后便感到一股斥力,把她的手弹开了。
萧芙蓉虽然对这样的力量好奇的很,却还是道:“帝云寰也会。”
“这只能证明他和我一样是神,并不能由此推断我不是神。”
“我刚刚说的不全面,这还不够。你不仅需要做到人绝对不能做到的事情,你还要能……嗯……至少能飞吧?”
“凭什么神就要能飞?”
“故事里的神不都是腾云驾雾下来的?”
柳如风道:“那是你们的故事。我们蛮疆的故事里,神就是我这样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漫长的寿命,仅此而已。我的蛊术是不是蛮疆第一,甚至都不重要。”
“好吧,看来我改变不了你的看法了。”
“你也没必要做这个尝试,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尝试呢?”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那句话,让我感到,你是个不快乐的人。”
柳如风似有所感,又吟起了那日在玉京的街市里所吟咏的诗:
“我是人间存在的神;”
“我是神中迷茫的人。”
音节诡异,自得旋律。
萧芙蓉跟着他的声音,用几乎一样只是口音不同的语言接着道:“你是人间存在的人,你是我面前活着的人。”
“屁话。”
“在我而言,我说的是很重要的话。”
这次的交谈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们似乎有默契,柳如风沉默了,萧芙蓉也沉默了,就这样一直沉默,直到后者无聊的又睡了下去。
天上,飞过一只毛色纯黑的鹰隼。
在镖队上面盘旋了一阵后,便悄然离去,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
这几天,帝云寰每次睡着,都会做与那次被柳如风下蛊后的幻觉一模一样的梦。在那个梦里,他在云间的宫殿中,白衣飘飘,目光悠远,谈吐深邃,仿佛无所不能。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与柳如风固执的认为自己是神截然相反,每次有人以“神”或者带神字的词汇,比如英明神武、神威盖世之类荒唐的语言来形容他,都会使他感到不快。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强大,都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但那样的阿谀奉承又难免使自己滑向那虚妄之中。
这次,那个极为真实的幻梦,几乎要击破帝云寰的防线了。
他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是神。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快结束这一切吧。”
有了这样的感觉后,他失去了全部继续与柳如风玩猫鼠游戏的兴致。
他调来了自己的亲卫。
与他们配合,柳如风已经不能被形容为逃命的老鼠,而仅仅是瓮中之鳖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