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闻言细语道,“官员的罪证需要慢慢收集,毕竟西北这么大,一不小心乱起来,我们就成罪人了。”
季玄默缓缓点头,“你说的是,兹事体大,更需要小心行事。”
祝泽清看了看二人,“看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给你们说点儿好消息。”
“冰山之下的荒地已经开垦起来了,过两日就能顺利把小麦种下去,另外找到两处水脉,村民已经把井挖起来了。”
“只要顺利把种子种下去,今年阳翟县的百姓不会太难过。”
凌封锦听了之后却忍不住蹙眉,“泽清,村民的生活问题暂时得到解决了,可是现在已经七月上旬,九月就得上交田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县衙里颗粒不存,我们到时候如何办?”
祝泽清暂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做好目前的事,之后的事到时候再想办法。”
季玄默也很担忧,无法准时上交田税,这对一个官员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比不做出功绩影响更严重,“要不把阳翟县的情况上奏给皇上吧?”
祝泽清无奈一笑,“我这刚上任就给皇上上这样的奏疏,会不会显得我太无能了?”
凌封锦道,“泽清的顾虑是对的。”他顿了顿,“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自己凑凑钱,应付了今年的税收再说。”
季玄默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官的自己想办法凑税款的,得亏我们能拿出钱来,不然这官是没办法当了。”
祝泽清笑了起来,“封锦不用那么悲观,会有办法的。”
凌封锦在认识祝泽清之前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现在接地气了,但从小养成的思想是没那么好改变的。
他道,“能用钱解决的事就是小事。”
季玄默道,“封锦还是先把牢里的犯人解决了再来操心这些吧。”
说到牢里的犯人,凌封锦忍不住扶额,“真是一大难题。”
……
冯家。
冯朝阳走进书房,面色难看,“爹,我去打听了,葛守全在致仕当日就被锦衣卫以贪赃枉法给关入大牢了。”
冯章心里一惊,“消息准确吗?”
冯朝阳凝重道,“准确,是衙门里的人说的,而且新县令还把衙门里大部分人都辞退了,现在用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冯章身着绸缎,五十多岁,眸子里精光闪闪,“看来这个新县令不简单。”
冯朝阳思索,“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冯章沉默了良久,“先试探一下这位新县令的底吧。”
冯朝阳点点头,“爹,我明白了。”
冯章挥了挥手,“下去安排吧。”
隔日,祝泽清就收到了一份来自冯家的请柬,说是请祝泽清去吃酒,给他接风洗尘。
祝泽清给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阳翟县的村民还在备受干旱之苦,他实在吃不下去,多谢冯家住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