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说道:“也怪珍儿自己不当心,遇事不够稳重。yohulou”
谢氏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谁都有怕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大丫头最怕毛毛虫,偏生毛毛虫就爬到了她的身上。这事,说起来,也真够巧的。更巧的是,那个叫什么的丫鬟?”
春禾在旁边说道:“叫翠柳,本是白姨娘身边的丫鬟。宴席那天,白姨娘安排翠柳在五姑娘身边伺候。”
谢氏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叫翠柳。春禾,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春禾当即说道:“翠柳做事一向稳重,极少犯错。那天偏偏就犯了错,将一杯茶倒在了绿衣身上。
大姑娘嫌弃绿衣衣服脏了,就让她去洗洗。结果绿衣刚走一会,毛毛虫就爬到大姑娘身上。
翠柳不怕毛毛虫,还替大姑娘捉住毛毛虫。不过她不该拿着毛毛虫,到大姑娘眼前晃荡。
否则,大姑娘也不会摔在地上,衣衫都脏了。还让许多人看了笑话。”
胡姨娘脸色微变,看着春禾,“真的是这样?”
春禾重重点头,“姨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大姑娘。”
谢氏问胡姨娘,“这事你没仔细问过珍丫头吗?”
胡姨娘说道:“那孩子,跟我赌气,问她她也不说。绿衣这死丫头,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不在,问她她也不清楚。奴婢心想,这就是一件意外,也就没有深究。”
谢氏轻咳一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说道:“这事应该是意外吧。幸亏有翠柳这个丫鬟,要是让毛毛虫爬到珍丫头的颈窝里,想想真可怕。”
胡姨娘低声说道:“只怪珍儿这孩子运气不好。毛毛虫没往别人身上爬,专往她的身上爬。也是巧了。”
“是啊,这事实在是太巧了。仔细想一想,总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谢氏盯着胡姨娘,“你不会多想吧?”
胡姨娘连连摇头,“婢妾不会多想。”
谢氏笑了起来,“你是忠厚人,我就知道你不会多想,更不能联系到白姨娘身上。珍丫头和白姨娘没有矛盾,白姨娘没理由害珍丫头。这一切,只是巧合,对吧。”
胡姨娘重重点头,“太太说的是,都是巧合。”
又闲聊了几句,胡姨娘起身告辞。
春禾坐在脚凳上,替谢氏捶腿。
“太太,你说胡姨娘有听进去吗?”
谢氏靠着床头,笑了笑,露出满意之色,“放心吧,胡姨娘可不是笨蛋。”
春禾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胡姨娘会动手吗?”
谢氏肯定地点头,“迟早的事情。”
春禾笑了起来,“如果白姨娘出了事,也不能怪在太太头上。”
谢氏哼了一声,“自然不能怪在本夫人的头上。老爷吩咐我,要保白姨娘平安生产,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要急老爷之所急,替老爷分忧,万万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是,如果别人背着我,偷偷对白姨娘不利,我也不可能及时发现。真出了事,怪只怪,白姨娘没有生儿子的命。”
春禾笑道:“太太说的极是。白姨娘肯定没有生儿子的命。”
谢氏微微一笑。
老爷敲打她,让她保证白姨娘平安生产,所以她肯定不会对白姨娘动手。
她不动手,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手。
反正只要不是她动手,真出了事,老爷也不能将责任算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