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听完当初被穆胭脂救走的经过,沉默了下问道:“您是因为东厂才去的我家?”
“澜儿,东厂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你才会回来,不是吗?”绞干了头发,穆胭脂将帕子放下,坐在了穆澜对面。
两人的目光都如此平静。
“东厂也灭了您满门?”
“诛连九族。”
“杜之仙为何要帮你?”
“他在帮他自己。东厂也是他的敌人。”穆胭脂的眼神很坦荡,“你不要问我的家世来历。我不想回忆。”
穆澜点头:“我只知道东厂是共同的敌人就行。我需要知道那天我爹在宫里为先帝问诊,发生了何事。你可以开出你的条件。”
如果穆澜不开条件,穆胭脂反而觉得奇怪。她微微笑了起来:“我送核桃进宫,就是让她帮你查这件事。我也不知。”
“我也能让核桃帮我。”
言下之意是,你如果没有特别能帮到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帮你?
“纵然练成小梅初绽,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处处都是东厂眼线。不是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地方。原先家中在宫里与一些老宫人有些旧情。”
穆澜明白了。穆胭脂在宫里的门路的确比自己多。她缓缓开口道:“核桃可会有危险?”
“什么都不知情的人才安全。”穆胭脂从袖中拿出一只荷包放在了炕桌上,“你与秦刚相熟,将这只荷包送给核桃,她随身戴着。有心的人,自会找她。”
蓝色缎面上绣着一枝丹桂。绿叶黄花。崭新的荷包,这是才做的。
穆澜的手指从丹桂上抚过,想起了杜之仙身上的丹桂刺青,想起了杜之仙临死前朝桂树行大礼的情景。她将荷包收了起来:“说吧。要我进国子监查什么?”
“我想知道陈瀚方在找什么。”
“送我进国子监前,您和师父就知道陈瀚方在找什么?”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国子监里或许能找到我需要的答案。陈瀚方拆书订书的秘密是你查出来的。”
“成交。”
穆澜麻利地将头发挽成道髻,站起了身:“我今天就回国子监。”
穆胭脂松了口气:“我会尽力查你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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